“什么废话都别说了，你那些装疯卖傻的戏码，我一点都不会再信。不到你痊愈跟我回去，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

“……玖辛奈大人，您怎可言而无信……”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刚才不还问‘玖辛奈为什么大人’——你自己是什么品行，还好意思说我？”

“我没有答应过您什么吧……”没有立言，又怎么算得上无信呢？

“你答应过。”玖辛奈却一口咬定。

就连小夹都不禁在愣怔过后，怀疑自己难道真的记忆受到损伤，答应过什么却不记得了。

“你答应过，”玖辛奈放缓了语气，又继续说，“决定好的事情，就要有始有终。”

小夹想，她难不成在生命即将结束之前还被人教育了。

=

一阵雪，一阵雨，一阵风。

这一年的尾声就这么蹉跎过去了。

在没有除晦、没有神祠、没有初诣的节日中，两名漂泊在外的女人，在山中连鸟兽声也不闻的静谧夜里，辜负了所有亲朋好友可能的等待，也辜负了上一新年自己许下的心愿，默然相守着迎来新年。

两个最常来关照她们的年轻山民，在春天的最后一场小雪后送来家中所做的热食，还带来了珍贵的酒水与火炭。

青年男子领着年少几岁的弟弟，没开口便先脸红。

原本为了隐姓埋名，也为了方便打理而将红发梳成长辫子的女人，站在门边叉着腰狐疑了半晌。可或许她那双介于湖蓝和群青之间的眼眸太摄人又太艳丽，年轻人鼓起的勇气再一次失利。

小夹低下头不语，一味扒拉山民给的食物，将能获取的能量尽可能慢条斯理地吸收入腹。

“大哥就是个呆子。”她听到来的那位弟弟在地上坐下后，小声朝她吐槽。小夹只是笑笑，又听到据说年方15岁的少年问：“好吃吗？”

她暂停勺子，咽下汤汁，“嗯，很入味，好吃。”

少年高兴的笑了笑，又煞有其事的感叹：“像你这样吃饭，在我们家是会饿死的，不过还真是好看欸……话说，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像你一样的吃饭方式吧。”

“呵呵，哲君吃饭的时候威风堂堂，也不难看啊。我不过是没什么力气，只好慢慢吃而已。”

“唔，那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啊。你还不知道吧？我大哥喜欢你姐姐，其实又担心她坚持要照顾你长大嫁人才考虑自己的婚事，这倒也没什么，可你总是病着，你姐姐放心不下吧。”

小夹庆幸自己多亏吃得慢，免了因听到的话呛到嗓子。

不过她确实早就看出了那位年轻人的心思，只是没想到年轻人的兄弟会从她这里寻找突破口。“是要我问问姐姐的想法吗？”

“哇，你根本不像你姐姐说的病傻了，我还没说到那你就能明白？”

“嗯……可能生病的人至少更懂得察言观色吧。”

“也有道理啊，你还是好好养身体，等你病好了，再帮我哥哥问问吧？”

小夹笑着仿佛默许。

转眼又过了数日，她判定身体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便忙不迭地收拾起原本就不多的行装，主动拉起火影之妻奔向了回火之国木叶村的路途。

笑话！老板老婆被人惦记上了，再不卷铺盖跑路，等着若干年后，鸣人上演“王子复仇记”吗？（注）

——当然，区区水之国山民，还不大可能一举夺得五代目火影之位就是。

-

玖辛奈很欣慰她总算不搞小动作，乖乖跟自己回隐村了。小夹啥也不解释，也不好奇玖辛奈到底有没有看出淳朴水之国小伙子的心思。

接下来她们，或具体说只有她小夹需要考虑，果真回隐村，或哪怕是半路和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木叶忍者遭遇，又该怎么应对。

其时唯一的“天降”贵人，是在进入火之国境内之前，就误打误撞搭上的开往归途的“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