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阑跟着从昶来到了二楼,期间一切正常,正常到让殷将阑不由得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鬼,“从昶,你感受到另一个鬼的鬼气了吗?”
从昶摇摇头。
“他不会是跑了吧。”
“他是地缚鬼。”
“哦,对哦。”殷将阑双手环胸靠在墙边,“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躲进了这房子里啊。”
从昶与殷将阑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很有可能,从昶眼神示意殷将阑后退,他准备释放鬼气将这个房子从地下开始探查一遍。
从昶正准备开始,余光看到殷将阑还靠在墙边,“稍稍。”
等了几秒,殷将阑没说话。
从昶皱起眉头,“殷将阑。”他走过去触碰殷将阑的身体,殷将阑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毯上,他诧异地看着只剩下一副躯壳的殷将阑,“什么时候被抽走了生魂?”
还好刚刚他用鬼气不止笼罩了殷将阑的身体还笼住了殷将阑的生魂,目前他还没感受到什么波动,殷将阑的生魂应该还是安全的。
殷将阑迷茫地看着自己所处的空间,他不是还靠在墙边上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这儿了,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布置,疑惑爬上眉眼,他这是穿到古代来了?
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发现周围空无一人,“从昶?”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殷将阑便不说话了,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一旁的窗户走去,他每走一步,地板便发出“咿呀”的响声,听起来渗人得很。
殷将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朝窗户外面看过去,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贴脸杀,结果什么都没有,窗户外正常得很,但又不正常。
别墅前的那条小道变成了街道,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只是穿着有所不同,男人穿着大褂,偶有穿着西服样式的人路过,女人则是穿着棉布花裙或者是蓝色的学生裙。
“我这是穿到了民国?”
“来者是客,喝一杯。”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殷将阑一激灵,低哑的笑声似是通过墙壁传出来的,带着几分空灵,又带着几分沉重,殷将阑没听出来什么威胁与恐吓的意味,于是深呼吸着转过头去。
“老爷子,是您啊。”
这一转过去,殷将阑看着池淮,心下:呦呵,是个见过的鬼。
看来看影子分辨鬼已经不是主流了。
殷将阑坐过去坐在池淮面前,池淮见他自来熟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你不怕我吗?”
“您不是要请我喝茶?总不能喝完茶就把我嘎掉吧。”
“有可能哦。”
殷将阑刚刚递到嘴边的茶一时间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茶盏放下了,防鬼之心不可无啊。
“您还挺有情调的,把这儿布置得挺好。”
“我生前住在这儿。”池淮没计较殷将阑没喝茶,他摩挲着茶杯,眼神带着几分眷恋地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
“没想到这别墅开发之前是个古朴的街道,这开发商真不会做生意,保留下来做个景区不比别墅挣钱?”
池淮哼笑道:“你是真不怕我啊。”
“怕不怕也没用啊,不怕能怎么样,怕又能怎么样,我人都在这儿了。”殷将阑这话说得实心实意,害怕不能解决问题,与其让自己沉浸在害怕中,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搞定眼前的鬼。
“这别墅还没建的时候,这儿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所以也不算是不会做生意。”
“这样啊,那还挺可惜的。”殷将阑感叹道。
其实池淮这话一出,殷将阑大概就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便也没有继续深问。
池淮没再说话,殷将阑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头来说。
虽然他常被人誉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翘楚,但真见到鬼了,他也就只能跟从昶对答如流了。
殷将阑面上不急,心里快把从昶骂死了。
怎么人家的契约都有点附带的联络方式,他们怎么什么都没有,想要联络都没个法子,他得去跟牛头马面反应反应,这很不利于他这个生人的存活啊。
“你想留在这里吗?”
“啊?”
这话题起得突兀,殷将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池淮突然朝殷将阑伸手,殷将阑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被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池淮强制性地扭动殷将阑的脖子,另一只手给殷将阑指了个方向,“那处就是你阳间住的地方,你在这里也可以住在那儿,虽然你在阳间没有对象,但我在这儿帮你找了个媳妇儿。”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殷将阑有种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所以说话时的气断断续续。
“留在这儿,做这儿的镇民,跟街道上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