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阑被从昶与李栗栗夹在中间,当然李栗栗看不见从昶,她只能感受一阵阵的冷风往她领子里钻,她忍不住拢了拢外套,“这鬼可真不能小觑,还没进去,我在这儿就感受到鬼气了。”
殷将阑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
身旁从昶持续散发着鬼气,即便是从昶的契约者,他都有些受不住这冷气,忍无可忍的他抬脚踢了下从昶,从昶淡淡地瞥过来,那眼神意思似乎在说干什么。
殷将阑使了个眼色,从昶当做没看见,又把头扭过去了。
无可奈何之下,殷将阑只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将李栗栗打发走。
“暖宝宝?”从昶调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暖宝宝可抵抗不了鬼气的冷。”
殷将阑白了眼从昶,“你也知道啊,你就不能收收你的鬼气?瞅瞅给人家小姑娘冻成什么样子了?”
“呵。”从昶对此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殷将阑现在一头两个大,李栗栗不知道怎么找到他这儿的,口中念念有词还非要跟着他,赶都赶不走,身边这鬼又不知道怎么了,还闹起脾气来。
他宁可从昶讥讽着跟他说两句,也不愿意被这种阴阳。
“我说。”
“别说。”
殷将阑恨恨地咬牙,“从昶,你做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反复无常吧,怎么做了鬼开始斤斤计较了。”
从昶抬了下眼皮,那眼神似乎在嘲讽殷将阑是个傻子,看得殷将阑极为火大。
“从昶,我愿意这么配合你,已经算是我好脾气了,要不是这契约,你以为我会这么听话地陪你来搞什么鬼吗?别蹬鼻子上脸啊!你再这样,我抽你。”
“她为什么在这儿?”
殷将阑听到从昶这话,愣了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从昶可能是在不爽,他的目光落在从昶硬朗的眉心上,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从昶此刻皱着眉,许是因为他成了鬼,皮肤有种诡异的白,那浅浅的痕迹越发不显。
“你不会以为是我叫她来的吧。”
“所以她为什么在这儿?”
从昶重复这句话,似乎要对李栗栗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要个答案。
“我怎么知道?”
“所以……”
“别他么所以了,不想她跟着,现在不就是甩掉她的时候,直接进去。”殷将阑懒得跟个鬼辩论这个,自从上次的小插曲发生,他算是知道了,做人的从昶跟做鬼的从昶是两个物种。
唯一的相似性,大概就是看不惯一个叫殷将阑的人类吧。
从昶被殷将阑推着往别墅里去,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卸了力,就这么任由殷将阑推进了别墅中。
这栋别墅与旁边的别墅不太一样,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废弃很久的,殷将阑来之前还特意找人要了这栋别墅的钥匙,他正准备开门呢。
从昶直接穿了进去,殷将阑嘴角微抽,他掏出钥匙对准锁眼一边捅咕一边嘟囔着:“会穿墙了不起啊,切。”
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了,殷将阑那声“切”正好给从昶的白眼配了音,这搞得好像是殷将阑自己鄙视了自己。
“靠!”
“请进。”
殷将阑:“……”你不要搞得这好像是你家一样。
别墅里的布置倒是比殷将阑一开始想象中得要很多,他本来都做好了一股子灰尘味连打喷嚏的准备。
“这房子还挺干净,灰也少。”殷将阑弯腰在沙发上摸了一把,指腹上的灰尘几乎可以算作没有,没有防尘套还能这么干净,一定是有人打扫。
说不定不是人,鬼也可能。
“他还挺珍惜这房子的。”殷将阑刚抬头迎面就撞上一股浓烈的鬼气,那鬼气在离他还有一指的距离分散开来,随后将他笼罩其中,殷将阑不解地扬了扬眉。
从昶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下,“防止你拖后腿。”
殷将阑难得没对从昶发火,毕竟人家说得是事实,除祟这种事情,最后还是要从昶来动手,说白了,这生体就是除祟的引子,就像是警察要讲究证据办案,鬼差要除祟也要找到阴鬼的破绽。
只有沾染了生体气息的阴鬼,鬼差才能除去,而阴鬼自有一套去除生体气息的方法,不过这需要时间,所以后来为了更高效地去除滞留在阳间的阴鬼,鬼差都会找个合适的合作人选,合作起来事半功倍。
上次从昶之所以单枪匹马来找池淮的麻烦,就是因为池淮打入殷将阑体内的那缕鬼气沾染了殷将阑的气息,要不然从昶是没有办法除掉池淮的。
虽然,最后确实也没除掉。
但从昶不认为那是自己实力不行导致的,而是将其归结为殷将阑拖后腿,所以这次一进来,他就将殷将阑纳入自己的鬼气保护之中,这样他一会儿就可以心无旁骛地与池淮斗了。
殷将阑摊摊手,“所以一会儿我只需要接近那鬼,将我的气息沾染到他身上就好了是吧。”
“嗯。”
“OK,那你开始找鬼吧,我跟在你身后。”
工作状态的殷将阑一句废话都没有,乖顺的样子让从昶不自觉地挑了下眉,他想着,如果殷将阑一直这样听话,倒是会好调教很多。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