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肚皮小,度量小,为人阴毒,故而诨名三度。
此刻那伙儿少年一边装模作样看书,一边吹着口哨满天乱看,那陈三度更是大喇喇盯着她看,明明嘴角有笑,眉眼之间却尽是阴郁之气。
姜满冷笑,看来她跟之前在厨房的事情一样,得罪了人还不自知了。
“哎……”
满室震惊,因姜满竟然直接赤手捉蛇,掐着那条毒蛇的七寸。
乌黑的蛇因为手里整个身子就像是麻绳一样牢牢覆盖在她的手臂上,纤细白嫩的手臂缠绕着一条粗壮有劲的毒蛇,任是谁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会被惊骇到吧?
姜满倒也不是故意夺人眼球,也没什么意思。
她把蛇弄到后山远处,引诱着放生了。
经过这一遭,她回到教室的时候,显然是已经迟到了。
毕竟她先前到教室的时候,是掐着点到。
现在分明是迟到了半个时辰了。
姜满在门外罚站听完了整节课,慕容徵管她很严,如果她该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她都要受到惩罚。
等这一堂课讲完了以后,慕容徵走出来对她摆摆手,示意她进去。
姜满还以为他会问,她在心里面已经打好了腹稿,想不到......
她暗淡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疲惫的趴在书案上,脸朝下,耳朵边上一直都是男孩子们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吼声,吵得耳膜震痛。
外面,今天还是青翼跟在慕容徵身后,走了两步。
“唉......”青翼感知到了身边的气压如此低沉,他轻声叹息。
“叹什么气?”走在前面的的慕容徵问道。
青翼正色说,“主子,您怎么不问问姜满,她平时去的都早,怎么偏偏今日迟到?”
前面的人一直未曾停歇下来,他“唔”了一声,终于道,“你倒是很得闲,也很关心本宫的乖徒儿,既然你很好奇,那么你就去查清楚,今日早上,本宫的乖徒儿为什么迟到了。”
青翼顿时浑身一颤,他想到了自己前两天答应了首领今天组织的聚餐。
擒鹤司里的规矩,谁要是答应了约会,但是没能赴约就要将控鹤司里所有人换洗下来的衣物,不经过婢子的手,由违约者亲手洗干净。
“啊……我?”青翼虽然有点想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非要在二者之间挑一个,他是绝对不会选择那堆臭男人换下来的衣裳!
慕容徵闻声一顿,他停住脚步,竟微微侧过脸,青翼对上那只幽深、上挑的眼眸,心中狠狠跳动两下。
“不是你,难道要本宫亲自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话说得偏重,青翼竟然直接单单膝跪倒在地上,“奴才不敢了。”
“起来。”慕容徵没有停留。
青翼心里更是后悔自己做什么要多嘴,提这么一句话?
宫里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喜怒俱是难以预料,青翼出宫以后,没有首领看守,想到什么就直接说,毕竟他的刀比人嘲笑的速度更快。
青翼郁闷地跟在自己主子身后慢慢离去。
姜满这边听完了课,她没没急着走,在教室里面磨蹭着收拾东西。
“沈岸,你有空吗?我想同你说两句话。”
“啊?有,你等会。”小胖子一边偷偷瞧了两眼左后方的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他将一个小纸团飞快塞进了姜满的袖子里。
两个人正磨磨蹭蹭等教室里的人都走了,两个人也要一起离开的时候,适才勾肩搭背一起离开的陈三度一伙人竟然去而复返。
“哟,这不是沈大公子吗?沈大公子有钱呀,”
“嗨,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沈大公子家里可是开绸缎铺子的,你们可知道咱买苏杭的绸缎拿到云京去卖,都得一寸苏绸,一寸金。”答腔的正式那个诨名陈三度的青年男子。
这还是姜满首次这样靠近来看这位诨名在外的同窗,他果然生得很瘦,整体皮肤冷白,颌下无须,整体有一股病瘦阴郁之感。
一旦被到此人瞧见,就像是被了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
姜满直视回去,她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
“今儿高兴,就让我们请身沈大公子吃顿午饭吧。”
就在一堆人的哄闹声里,小胖子只能一脸生无可恋地看了姜满几眼,随即从自己的位置抬脚想去门口。
“我先约的,沈同窗,大家可得分先来后到啊。”姜满扯住小胖子的衣袖。
“你个臭娘们叽叽歪歪做什么?我们陈哥想叫的人也是你能抢的?”门口的那帮人里面就有人不耐烦,大声吆喝起来。
姜满冷笑,“好混子,你不是爹妈生养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门口这些半大的青年分分撸起袖子,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叽歪。
“算了,这些混混哪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打败的?”小胖子一看对方穷凶极恶的模样,脸色顿时一白。
“你躲后面去。”姜满直接一把手给人拉到身后去。
接着,小胖子沈岸似乎看见了自己彪悍的前桌支直接从袖子里滑出两柄寒光凛凛的杀猪尖刀出来。
刀上寒光凛然,小胖子脸色又白了两分。
正在双方都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下,门口忽然传出一阵鼓掌的声音。
众人迎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那个阴郁的陈三度,他嘴角含笑,“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