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快让开!有马冲过来了!”有人吆喝着。
众人原本还在凑热闹,听见喊声很快四散奔逃。
街上乱成一团,沈姒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岳华蓓跪在一边,神情恍惚,张浣已然脱离她们,跑到商铺门口躲起来。
张浣扶着一根柱子,表现得很关切焦急:“华蓓!快快让开!”
岳华蓓抬眼,那匹马正被一个蒙面人驾驭着向自己奔来,她下意识往后退。
“岳华蓓,你倒是站起来跑啊!”沈姒着急去推她,哪想到人家一推就倒了,“哎呀!”
沈姒拖着酸痛的腿艰难站起来,满头大汗,她勾起岳华蓓的胳膊,女人身形偏瘦,很轻易就被捞了起来,表情还愣愣的。
这时候烈马已经到了她们跟前,两人抬头,透过光亮一双冷漠的视线落在她们身上,就好像她们是待宰的羔羊。
当然,贼人可不止一个,后面跟上马蹄声,沈姒想跑一个转身,岳华蓓被一根抽出来的鞭子缠住了身体。
“啊—救命!”岳华蓓发自内心的呼救,现在她才回过神,要死了,完蛋,要死了,她一直想着。
沈姒紧紧拉住了她,“放开她!”
贼人挑眉,“那换你?”
两个人同时呆住,岳华蓓转头去看沈姒,泪光闪烁,沈姒瞪大眼睛,她在岳华蓓身上看见岳芙宁的影子,难道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同样的血脉,所以在某些方面总有点相似之处。
岳华蓓抿唇,她想对方不会答应的,这关于生死大事,对方怎么愿意为了讨好自己也不必答应,况且只要自己死了,对方就能一劳永逸了。
沈姒稍稍平静下来,望着贼人,说:“好,我换她!”
鞭子一下子松了,岳华蓓失力倒了下去,身体痛的不行,但她还顾不上,对于那个“我换她”,岳华蓓震惊。
“你为什么这么做?”岳华蓓抱住她的腿,嘴里呢喃问着话。
场面非常怪异,贼人拉起沈姒的手,几乎就要把她带起,一下子又被岳华蓓一扯,沈姒嗷嗷叫痛。
岳华蓓瞪着贼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要是敢掳走我们岳家的女儿,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贼人不屑一顾,力气打的惊人,再一次去拉沈姒,沈姒腾空飞到了马背上,吓得她不敢妄动。
岳华蓓拧着眉毛趴在地上,伸出手:“岳芙宁!”
沈姒来不及说话,像是早有预谋,贼人的目标本来就是她,马飞驰而去,留下 尘烟。
“咳咳咳”岳华蓓咳出眼泪,双手捂住了下半张脸,随即是七八匹马从她身边擦过,她尖叫一声然后额头一紧。
没人知道贼人想做什么,事情发生时,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就算被劫的人身份地位很高,也不会有冤大头站出来,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保护自己的平安即是不添乱了。
张浣赶紧跑过来,蹲着搂住岳华蓓,慌乱问着:“华蓓,你没受伤吧?”
“岳芙宁!岳芙宁,她,她”岳华蓓连话说不明白,喘了很久气后才完整说出话:“岳芙宁被带走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她第一反应是担心这个不是妹妹也不是姐姐的家伙,甚至声音近乎嘶哑。
“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慌。”张浣眼神打量着她的反应,觉得莫名其妙。
岳芙宁不是关系和她不好吗?不是不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吗,为什么这个人消失了还不高兴,甚至哭了呢?
难为自己自导自演这场戏,还从楼上摔了下来,张浣越想越气,她暗自白了岳华蓓一眼,觉得浪费她时间。
“快快,派人去告诉我爹,他肯定能追上这群人把岳芙宁救回来的!”岳华蓓哭泣着说,不少人盯着她,看她们的惨状。
张浣忽然觉得不舒服,赶紧让侍女安排好的马车过来,两人上了车。
事情传的很快,岳城山派人去处理这件事后,来到了岳华蓓的房间。
岳华蓓身体没有什么事,大夫说就是被吓着了,人才没精神。
“华儿怎么样了?”岳城山还是关心她的,因为之前关系闹僵了,但出事了他还是更担心岳华蓓。
孟白雅擦擦眼泪,站起身:“还没醒,回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还哭的…那么惨。”
张浣上前:“伯母,华蓓会没事的。”
孟白雅点点头。
岳城山走到岳华蓓的床前,看了一会儿,心里既难受也气愤,什么人胆大妄为到连他的女儿也敢动,简直不要命了,等到捉住那群人一定要好好折磨才够解气!
“你们看清楚贼人的脸了吗?”岳城山转过头询问张浣细节之处。
张浣表情忧伤,轻轻摇头:“全都遮面,一身黑衣。”
“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两位妹妹去那家茶馆的…”张浣自导自演起来,十分自责说:“现在芙宁妹妹不知所踪,我真的愧疚不已,如果伯父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孟白雅自己的女儿没事,除了有些后怕就还好,现在讨厌的岳芙宁失踪了正好,最好不要被找回来或者残了废了…
她安慰起张浣:“这件事你也别太自责了,毕竟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你跟华儿一样是个孩子,不要把自己再陷入危险之中了。后续的事有我们处理,你和华儿关系向来好,如果你能替我们陪陪她那就是帮我们大忙了。”
“当然,这是我该做的,华蓓不恢复过来,我也不安心,放心吧伯母,我会好好陪着她的,你们有事就去处理吧。”
夫妻两人点点头,互相扶着出去。
没过多久,岳华蓓醒了,梦里面她看见了岳芙宁,穿着单薄的衣服翩翩起舞,像一只漂亮的蝴蝶。
梦断了,她醒了,一醒来她就嚷着“岳芙宁”三个字。
“张浣,岳芙宁呢?找到了吗?”
张浣扯扯嘴角:“还没呢,那群人跑的很快,而且做事很谨慎,根本查不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