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外小二吆喝着,不少人进进出出。
沈姒和岳华蓓上了二楼隔间。
张浣起身迎接,“你们总算来了,我一个人无聊死了,我还想着去找你们呢。”
岳华蓓:“那下次你让车夫把你送我家,然后在一起出来。”
“我看行。”张浣笑着,“哎,芙宁,听说最近你在上私塾?”
“嗯,我一个野丫头,什么也不会,父亲这才让我跟着私塾先生学点东西,才不至于在外面丢了丞相府的面子。”
张浣走过来搂住她的胳膊,很是亲昵:“是要学点东西,不过你也不用太辛苦了,岳家怎么也是能养你一辈子的,不需要要操心赚钱那些事。”
“张姐姐说的是。”沈姒迎合她说的,张浣肯定是没安好心的,这番话是让她不要太努力以至于强了风头。
难道是岳华蓓特意暗示她这样做的?
沈姒怎么想也觉得岳华蓓没这个心思,恐怕是张浣自己的私心,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你发什么呆呢?”岳华蓓叫她,“张浣让我们坐过去了,快。”
“哦,好的。”
桌子挨着窗户,往下看就是热闹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摊子上,路过的人走走停停寻觅着最喜欢的东西。
“这里很吵,怎么选了这个地方?”岳华蓓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并没有感到烟火气,只觉得吵。
张浣看了她一眼:“这里风景很不错呀,可以观察好多人呢。”
岳华蓓摇头:“有什么好观察的,人不都长那个样子吗。”
张浣努嘴:“你不懂,每个人长的都不一样,相貌不一样、表情不一样、行为动作也不一样,仔细看看,你可以推测他们。”
她指着一个牵着孩子的母亲,“你看她吧,脸上洋溢着笑容,很开心,我猜呢,她经常在家里带孩子,很少出门,现在难得出来一次,看见新鲜的一切所以激动高兴。”
沈姒觉得可怕,喜欢然后下意识会去推测别人的这种心理很…扭曲。
“你就是闲的。”岳华蓓喝了口茶,然后突然想起沈姒告诉她要学会伪装,她吐了口气又说:“不过确实挺有趣的。”
张浣开怀大笑:“看吧,所以呀我选这里是有道理的。”
沈姒好奇问她:“你猜测他们的时候是抱着什么心理呢?”
“哦,好玩吧。”张浣回答随意。
沈姒又问:“那要是你猜的是错的呢,你会怎么想?”
张浣双手撑着桌子,层层叠叠的袖子堆积在肘边,她一边给岳华蓓添茶一边回答沈姒的问题:“错了就错了嘛,反正都是猜着玩的,不要较真。”
太会伪装了,沈姒越与她交往越能发觉她心思深沉,沈姒害怕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有意识,岳华蓓绝对不应该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
张浣和岳华蓓成为好友肯定是有目的的,或许是因为她母亲和岳城山的利益冲突。
张浣喝茶特意叫上自己也是有目的的,想要从她这里获取点什么,自己和张浣都各怀心思,还真是难搞,不过还挺刺激…
“听说了吗,陛下要出宫了。”张浣挑着眉极其有意思讲这件事说了出来。
沈姒眼中闪过光,她抬起头准备仔细听听。
岳华蓓问她怎么知道的。
张浣哎呀呀两声说:“我从我娘那儿听的,不像你,爹都是丞相了也不多听听小八卦跟我们讲讲。”
这可不是小八卦了,已经涉及到机密了,张浣是要引/诱岳华蓓去干坏事啊,沈姒期望岳华蓓没有这么蠢。
“我现在和他关系很僵硬。”岳华蓓说起来鼻尖还是隐隐泛酸。
“为什么呀?”张浣话没说完,视线就落在了沈姒身上,意味深长,转头又安慰岳华蓓:“都是小事,会过去的啊,你多服软,讨他们欢心,关系不就好吗。”
岳华蓓不想听别人来教她怎么调和自己和家里的关系了,表情严肃说:“这件事不要提了,我很不舒服。”
漂亮,沈姒偷笑。
张浣表情吃瘪,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眨着眼睛软绵绵说:“行了,我不提了,再提我是小狗。”
“陛下出宫有什么事吗?”沈姒问道。
张浣故作思考片刻,说:“哈哈哈,微服私访,陛下每年都会抽时间到京城走走,看看民生,查查…账,当然最重要的是寻欢作乐。”最后几个字她降低了音调,特意说:“我是当咱们是好姐妹才说的,你们可不能出卖我哦。”
岳华蓓咬唇:“我当然不会说了,不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