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柳成荫像是孤傲的茶靡花坠落枝头,洁白的花瓣砸在地上被泥土碾碎玷污,早已让人忘了最初的模样。
楼珩直接冲进去刚到床边就察觉到柳成荫体内的毒素在扩散,情急之下他抬手便冲破了体内的封印,毫不犹豫将灵力输送到奄奄一息的柳成荫体内。
楼珩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望尘师兄再三叮嘱不能动用灵力。
旁边的桑宁见状大喊不妙,她冲上去在楼珩手腕处重新设下一道封印,然后掏出一颗丹药塞进柳成荫嘴里。
直到柳成荫的脉搏逐渐平稳,桑宁才松下一口气,她不满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楼珩,“你不要这几年的修为了?敢强行冲破封印,要是让望尘知道了肯定要骂死我。”
说罢,她觉得不解气,继续数落楼珩的愚蠢行为,“你这是要害死我,师兄,你下次能不能冷静点,每一次都这么冲动,难怪师尊不让你插手这些事。”
楼珩自知理亏,只好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师妹,你脾气不要这么暴躁嘛,我就是一时心急,你不要告诉望尘,更不要告诉师尊,好不?”
“你别跟我套近乎,楼珩,你忘了上一回你冲动行事,师尊是怎么处罚你的。”
桑宁一向是个伶牙俐齿的犟脾气,平日里轻易不会发作,但只要堆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
“…………”
楼珩明显招架不住她的一连串问题,只好转移话题,“柳师兄什么时候能醒?”
桑宁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犹豫一下还是不跟他计较这事了,她上前搭了脉,又用灵力查探柳成荫体内的毒素,得知柳成荫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了大半才放下心。
“无妨,师兄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压制住了,再过三四日就能彻底消除其余的毒素。”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柳成荫才苏醒,他勉强撑起身子,看到站在旁边的楼珩和桑宁,诧异开口:“你们怎么在这儿?”
桑宁走过来又给他喂了一颗丹药,没好气道:“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数是吧?师父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还非要出言顶撞,柳成荫,你就是头倔驴!”
柳成荫听见桑宁这一顿批评数落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拽住桑宁的袖子晃了晃,垂眸浅笑道:“阿宁,这点小事还至于生气吗?”
“柳成荫,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这条小命不想要就使劲作死,再有下回我可不管你了。”
桑宁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甩开柳成荫的手,她语气十分冷淡,“现在感觉如何?”
柳成荫立马扬起一个笑容,他轻轻握住桑宁的手腕,安抚道:“有了阿宁的医术在,只怕是任何病痛都能消了,有你的灵丹妙药,我自然是安然无恙。”
“整日就知道浑说。”
柳成荫见桑宁无奈的神情就明白她这是不生气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桑宁嘴上厉害心肠却是最软的,每次门中弟子受伤都是她跟望尘在药阁忙前忙后。
这样容易心软的桑宁很招人疼,就连师父都会偏疼她。
以前柳成荫每次惹她生气,只要柳成荫一示弱,桑宁就狠不下心不理他,示弱这一招屡试不爽。
“你俩……能看得见我这个大活人吗?”
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的楼珩一忍再忍,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拍开柳成荫的手,蹙眉道:“柳成荫你小子别对我师妹动手动脚。”
柳成荫知道桑宁能进思过崖定然有楼珩的一份功劳。
但他不愿意跟这小子道谢,一想到要跟楼珩说客套话就觉得别扭,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拍了拍楼珩的肩,一本正经道:“下回你需要人帮忙就叫我,不管什么难事我都会帮,懂?”
“?”楼珩气得牙根痒痒,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但看在某人伤势颇重的份上就不计较了,他朝柳成荫咧嘴一笑,“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
司青衔处理完掌门师兄派人送来的几桩蓬莱要紧的事务,掌门师兄特意交代要他亲自作一幅画,恰逢他来了兴致便提笔就画,司青衔这人有个毛病,一作画就忘了时辰。
勾勒完表面粗糙的树干和石头,司青衔不经意的抬眼才发现天色已然渐晚,比起暗沉的天色更让人不快的是楼珩还没回来。
他拿笔的手一顿,沾着浓墨的紫豪不合时宜地滴下一滴浓墨,本该画腊梅的枝丫被染上浓墨,这一点浓墨虽不明显却也是瑕疵。
这幅画有了瑕疵,司青衔全然没了再画下去的心思,他将笔撂在桌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倒是能折腾。
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回来,这是打算搬到悬月阁去找柳成荫长住了?
司青衔越想越生气,索性将一挥袖子将桌上碍眼的东西都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楼珩才气喘吁吁地
司青衔靠在榻上看书的姿势没变,只是瞥了一眼站在殿门外的楼珩,淡淡开口:“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