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在这家做事的一个哑巴带着一身伤回去了!”
“啊?知道是谁打的吗?”
“我要知道,捕快直接过来问我好了!”
……
阿莲正走街串巷地卖豆花呢,一听见月娘小吃铺出了点事情,豆花都顾不上卖了,便挑着担往月娘小吃铺赶。
从厝边们夸张的话语中,阿莲勉强将事情拼凑了出来。
坐在店里问话的捕快们仔细盘问了小半个时辰,除了阿平离开的时辰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没有听到有用消息的厝边们略失望,一个个的凑在一起根据他们听见的那些散碎的话开始七拼八凑。
有的说阿平是被歹人抢劫了,有的说是刘昌得罪人才被报复到阿平身上,甚至还有的猜测是刘昌的家里人想要赶走阿平,才背着刘昌教训阿平。
旁人怎么胡乱猜测,阿莲都管不着,但直到隔壁凑热闹的李金花过来胡诌了一句:
“我看啊,是许东山和苏月娘干的!估计是那个哑巴做错了什么事情,苏月娘才叫许东山对那个哑巴下的狠手!当时我儿子就被许东山打得半死!”
李金花嗓门可不小,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见了。
阿莲立即撸起袖子,气冲冲地朝着李金花走去,“姓李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刚结束盘问的许东山和林大松也立即冲了出去,还好这几个捕快曾经办过普渡那天的案子,也知道这两家姓许的之间的恩恩怨怨,怕一案未办,一案又起,那几个捕快赶忙上前隔开双方。
“都别乱晓讲(1)了!不然都拉回衙门关两天!”
李金花被吼了一顿,只能肩膀一缩,愤愤地瞪了许东山一眼后,夹着尾巴回自家去了。
……
另一队捕快顺着阿平回家的那条路来回查了两回,只找见一个破麻袋和一截胳膊那样长的草绳让阿平指认。
原以为,这两样东西能成为破案的关键,但捕快们查了一番,却发现这样的麻袋多数人家家中都有。
凤池镇上人口众多,若一户一户地查起来费时费力,带队的捕头索性让手底下的人将麻袋和麻绳先收起来,换个方向入手。
——
苏月娘原以为今日的生意可以照常做,但官差们来这么一遭到底是影响到了店里的生意,做完了中午的生意过后,苏月娘便将店给关了。
外头对阿平的事情众说纷纭,但厝边们都知道苏月娘两口子和李金花之间梁子不小,李金花那番黑白讲(2)到底是没有让大家讲话头对准苏月娘和许东山。
为了让阿平恢复快一些,许东山上街买了一根猪蹄,炖煮成汤,打算傍晚给阿平送过去。
许东山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凑在堂屋里探讨阿平的事情。
一向爱耍宝的林大松难得正经了一回,“那个人将阿平套麻袋里打,连兜都没摸,基本可以排除抢劫的,而且阿平才来还没半个月,就只认识咱家和刘叔家的人,只怕动手的人是咱们两家得罪的人!”
许春喜难得从林大松嘴里听到一句有点脑子的话,倒多看了他两眼。
当然,这话林大松可没敢告诉捕快们,毕竟这只是他心里的猜测。
苏月娘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堂屋的西墙,“刘叔那儿不好说……倒是咱们……应该只和隔壁那家有过节吧?”
许春喜摆弄着茶杯,头都没抬,“隔壁那家嫌疑不小,冬至之前他家的生意好不容易有起色了,却又突然被我们压了一头,以李金花的肚量,眼红也正常。”
许春喜这么说了一顿,苏月娘原先五成的怀疑,一下子拔高到了八成,而且今早李金花还刻意将脏水往自己和许东山身上泼。
“你俩说得在理!一会儿我和阿山去刘家和刘叔他们提一提!”
……
天暗了下来,街上行人渐少,长巷中只有厝边们的闲聊声。
苏月娘给哦屁送了点稀饭之后,便同许东山一起带着猪蹄汤出发去刘家了。
刚出家门,夫妻俩便撞见了李金花站在她家门口,叉着腰同对面的厝边长篇大论。
“就是一个哑巴小工而已,值得苏月娘这么帮着忙前忙后的?她要不是做贼心虚,这么积极干什么!”
“你看,她今天下半天都没做生意了,指定是被查出点什么了!”
李金花对面的人瞧见苏月娘和许东山出来了,忙对着李金花使眼色,李金花这才僵硬地回过头,与两口子对上了眼。
苏月娘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金花,“二婶,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阿平的事情不会是你做的吧?”
李金花眼珠子快速一闪,立即仰着头,冲着苏月娘吼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血口喷人!”
苏月娘将李金花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朝许东山笑了笑。
“阿山,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