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人难道是宋淋吗?
赠她红木腰牌,替她在祁宴面前圆了那两个对子的谎,甚至还让祁宴对她多加照顾。
秦莜并不相信宋淋对祁宴说的那些话,什么救命恩人、对子的来由,一听便知是为了不让祁宴起疑心,所以胡编乱造的。
问题是上一世她从未见过宋淋,若是宋淋重生,为何会对她这样特殊呢?
忽然间,秦莜脑中闪过了一丝灵光。她连忙找出宋淋递给她的那封信。
“尔我同路,浮光十五载深秋之前,若君至京城,我必亲自寻汝,细述一切。至此,望君珍重。”
这个“同路”,究竟指的是两人的信念相同,还是指两人都是重生之人呢?
如果是第二种猜测,那提前征兵一事便能说的通了。写信之人让宋淋帮忙传话,让祁宴在西北提前征兵,从而和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有些出入。
重生的应当就是写这封信的人了,听宋淋说这人是个女子。但与自己关系不错,还能用那两个对子来找自己的人,只有龚府那个叫夏禾的侍女。
宋淋与祁宴是多年好友,看他周身气质应当也是位达官显贵。夏禾只是一个小小侍女,性子软弱,重生的人真的是她吗?
秦莜缓缓收起那张信纸,喃喃道:“父亲,她说若我一年之内前去京城,她便将所以事情都告诉我,那么她会知道你的下落吗,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兄,你在里面吗?”
听到少年清脆的声音,秦莜微微一愣,随后道:“我在里面,有事进来说。”
营帐外,郭净远掀开帘子走进来,见秦莜左臂缠着纱布,明白她伤口已被处理好了,心里安了一些。
“我这儿有些金疮药,是我娘给我带的。”郭净远嘿嘿一笑,将金疮药递给秦莜,“喏,这瓶就给你了,不够我那儿还有。”
秦莜接过药瓶,道:“多谢。”
郭净远拍着胸脯回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
“还有,你是不知道,方才你被祁将军带走之后,黄副将又揪出几个走神的新兵,硬要人和他比试,结果那几个新兵没撑几招就都输了,当时黄副将的脸色可吓人了。”
秦莜道:“竟还有这事,然后呢,黄副将可还说了什么?”
郭净远哭丧着脸,声音哀怨地回道:“然后黄副将给那几个新兵一人打了一军鞭,又给我们分了队,让我们自己挑一个兵器,跟着队长学,三日后两人一组进行比试,赢了有赏,输了受罚。”
闻言,秦莜一愣,脱口而出道:“那我呢,也需要两人一组比试吗?”
这个问题一出,郭净远也愣住了。在校场上,别人或许没看出来,但他却看出来了,若不是最后一刻秦莜收住手,黄离峰只怕会当场殒命。
就她这样的身手,整个西北军军营能打过她的绝对超不过五人,要是让她和那些新兵比试......
“这个这个,黄副将没提,应当不会让你再去和旁人比试。”郭净远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笑,“如果真要秦兄比试,恐怕还没等开始,另外那人便提前认输了。”
秦莜也跟着笑了笑,随后道:“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黄副将不会让我去比试的,你就放心吧。”
“不过我这次可是把人都得罪了。”秦莜苦笑一声,好奇地问道,“咱们这批新兵里有没有对我不满的,你和我说说,我平日躲着点儿,省的遇见之后再起争执。”
“哎呀没有没有,大家都可崇拜你了。”
郭净远两眼放光,滔滔不绝道:“秦兄,你那一手剑法可谓神乎其神,方才大家都私下议论,说你是哪位隐世高手的传人呢。还有人说要以秦兄为榜样,苦修剑法,来日剑法大成再与秦兄切磋呢,还有还有......”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见他似乎要说个没完,秦莜忙制止了他,可是这些新兵的反应让她出乎意料,于是她又问道,“你说大家都很崇拜我,就没有觉得我太出风头,心里不服气的吗?”
闻言,郭净远思索一番,答道:“完全没有倒是不现实,毕竟咱们这批新兵一共有好几百人呢,总会有几个心高气傲的。”
“不过我记得有人夸你剑法好的时候,旁边有个叫董洪的就有点不高兴,但他也没说什么贬低你的话,就是挑选兵器时也选了把铁剑,练得很卖力。”
秦莜点点头,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她记得黄离峰有个手下叫董岑,他们两人出生入死,感情甚笃。
董洪和董岑同姓,两人之间或许有些关联。
“对了郭净远,方才你选了什么兵器?”
秦莜转移了话题,郭净远则嘿嘿一笑,道:“我虽不如秦兄身法灵巧,但好在还有些力气,队长说硬鞭比较适合我,所以我就选了硬鞭。”
秦莜笑了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郭净远脸色一变,道:“这是军中紧急集合的号令,秦兄,咱们得快点去校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