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莜自然也知道,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校场,只见黄离峰已站在高台上,脸色阴沉得吓人。
“尔突胡的骑兵突然南下,距孤雁关不到五十里,所有人,立刻整装待发,随我迎敌!”
新兵们齐声应诺,但毕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难免心中忐忑。
秦莜正要去兵器库,却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她转身一看,黄离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你留在营中看守西边的粮草库,不必跟我们去前线。”
闻言,秦莜眉头一皱,反驳道:“黄副将,我的伤势并无大碍......”
“这是命令,不得有误。”黄离峰目光冷峻,未等秦莜继续争辩他就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看着黄离峰远去的背影,秦莜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转身朝西边走去。
大部分士兵都已经随军出征,只剩下少数士兵在营中巡逻,秦莜到了粮草库,发现那里已有两人守在前面。
秦莜缓缓朝两人走过去,目光一瞥,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偷偷望着他们三人的方向。见秦莜看过去,那人又连忙转头,装作若无其事。
见状,秦莜心生疑虑,但她并未声张,而是先与守着库房的两个士兵打了声招呼。
“见过两位兄台,方才黄副将命我同两位一起看守粮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见秦莜态度谦和有礼,两位士兵便放下了戒备。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面容与黄离峰有些相似,他双手抱拳,回道:“在下黄瑞,这位是穆锦盛。”
“秦弟既奉命前来,便随我二人在附近巡视,以防敌人混入营中,在我军后方捣乱。”
秦莜点头,目光却扫向方才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所在的方向,然而她看过去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罢了,或许是营中的哪个士兵吧。
秦莜这样想着,心中却暗自警惕。他们三人在粮草库旁守着,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
忽的,秦莜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滚滚浓烟也随着冒了出来。
此时,黄瑞和穆锦盛也发现了异常,穆锦盛道:“东边出了些状况,看样子是起火了。”
“这群冻馁之寇!”黄瑞十分气愤,手中长枪狠狠一戳,顿时在地上敲出一个小坑。
秦莜想着目前的情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朝西北边望去,只觉明月高悬,远处尘沙漫天,似是有千军万马压向此处。
是调虎离山!
以北边的精锐骑兵为饵,引走西北军大部分兵力,随后带兵直击西北军大营。
若她猜得没错,此次尔突胡的领军应当就是完颜尔赫,这人善用诡计,野心勃勃,上一世祁宴便是因他才身负重伤。
秦莜顿时明白了尔突胡的用意,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停在秦莜面前,道:“你、你就是秦朔吧,祁将军让你去一趟中军帐,还派我来替你守粮库。”
闻言,秦莜拱手道:“多谢,我这就过去。”
虽不知祁宴找她是什么事,但军中有负责探查附近情况的探子,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必是最先知道消息的。
赶到中军帐时,祁宴穿着一身铁甲,肩上披着赤色披风,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正在仔细擦拭着。
秦莜心神一震,随后低头问道:“将军找我何事?”
祁宴抬起头,将长剑收回剑鞘,随后走到秦莜身边,问道:“伤口的药换了吗?”
秦莜顿时看向左臂,白色的纱布此时已渗出点点猩红。
方才忙着在粮库外巡视,加上伤口疼痛并不剧烈,于是秦莜便忘了换药这回事,可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祁宴知道。
“已经换过了,不劳将军挂心。”
祁宴眉头微皱,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随后他转身在某个柜子上拿了个药瓶。
“你那伤口都渗血了,还想诓骗我。”
“过来,本将军亲自给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