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竟见过我父亲?”秦莜瞳孔微微张大,语气颤抖,“那他可知我父亲如今在何处?”
祁宴道:“别太激动,先让军医看看你的伤。”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秦莜连忙收敛情绪,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祁宴带她走进一间营帐,换来军医为她处理伤口。
军医看向秦莜的左臂,随后取出一个药瓶,在伤口处敷上药粉,又用纱布包上,道:“每日早晚敷一次药,不出七日伤口便能愈合如初。”
秦莜拿过药瓶,心不在焉地道了句:“多谢。”
见伤口处理完,祁宴淡淡道:“你的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不可大意,这几日好好休养,伤口未愈前不必参与训练。”
“方才……”祁宴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的表现很好,黄离峰的刀法可不是侥幸就能应付的,你父亲教得不错。”
提到父亲,秦莜心中一紧,她低下头轻声道:“多谢祁将军夸奖,方才你说南秋兄曾提到过我父亲,可否详细说说?”
那军医是个有眼色的,见两人聊起私事,主动走出了营帐。
军医离开后,祁宴才开口道:“南秋兄说你父亲曾救他一命,那两个对子便是你父亲告诉他的,因此他在萍城开设疏月阁,借此寻找救命恩人的下落。”
“他观你相貌年龄,料想你是那位恩人的儿子,于是将疏月阁的红木腰牌给了你。”
“若你日后身陷囹圄,凭那块红木腰牌可令疏月阁无条件帮你一次。至于你父亲如今的下落,南秋兄并未提到。”
听到这里,秦莜喉咙发紧,哑声道:“祁将军,请问我可否见南秋兄一面,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问他。”
祁宴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见到你的第四日他便回京了,你如今身处西北军军营,不得擅自离营进京。”
秦莜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多谢祁将军告知此事。”
闻言,祁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不必多谢,正巧我还有件事要问你。能把你的剑术教得这样好,你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
秦莜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着祁宴的眼睛:“我只知道我父亲是姜柳村有名的猎户,几个月前他进了趟城,之后再也没有回村。”
祁宴也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既然如此,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应征参军,来到西北军军营,是为了什么目的?”
“保家卫国,守卫我大宁国土,让侵犯西北边境之人血债血偿!”
秦莜的回答掷地有声,眼神也没有丝毫闪躲。
听到秦莜的回答,祁宴神色缓和了些。他嘴角微微扬起,目光中多了一股赞许。
“好,你今日的表现虽然不错,但还需多加磨练。日后你便跟着我训练,我会亲自指点你。”
“我今日还有些要紧事,你先回帐中休息,待伤势好转可到帐中寻我。”
语毕,祁宴转身离开,留下秦莜一个人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
中军帐内。
黄离峰站在祁宴身边,脸色有些难堪。
“祁小将军,一炷香前探子来报,尔突胡的军队竟在孤雁关五十里处安营扎寨,真是嚣张至极!”
闻言,祁宴眉头微皱,望向不远处的沙盘,缓缓走过去,问道:“尔突胡的军队如今驻扎在什么方向,兵力几何?”
黄离峰快步走到沙盘前,指向孤雁关北边的一块区域,沉声道:“具探子回报,尔突胡的军队驻扎在此处,兵力约有三万,皆是精锐骑兵。”
沙盘上,孤雁关的地势清晰可见,两侧崇山峻岭如巨龙盘踞,唯有中间一条狭道横贯而过,宛如天堑。
“三万精锐骑兵,看来是想要一举击破。”
祁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抬起头,语气果断:“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派人务必守好粮库,另外——”他顿了顿,目光微凝,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祁宴凑到黄离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罢,黄离峰瞪大了眼睛,脸上显出震惊之色,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祁宴却抬手阻止了他。
“黄副将,按我说的去做。”
祁宴的声音不容置疑,黄离峰神色复杂,目光在祁宴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压下心中的疑惑,道了句:“好,我这便去办。”
待黄离峰转身离开,祁宴独自站在沙盘前,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