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同时攻向纪绥。
范清风将白衣和周崇宇放在树边,想帮纪绥但是自己没有内力。
对了,方丈给的那个锦囊。
范清风在甘棠走后,占卦发现纪绥的卦象喜忧参半,怕是这几日不是很太平,还偏向凶像。
这寻常道士自然不会到佛家之地,但这广林寺的方丈不一样,这是他的师叔,与他师父先前乃是同出一门。
最后一个修道,一个却入了佛门,至于这带出了两派的师祖,范清风也没有见过。
先前求见方丈师叔后,给了他一个锦囊,说有难时打开,有奇效,但只能打开一次。
范清风急忙打开,看着纪绥拎着剑与那些人对峙着,可看她脸色,肯定撑不住半炷香,范清风拉开锦囊的手都在抖。
满怀期待打开锦囊,却什么都没有。
范清风傻眼了,将锦囊从里面翻出来,当真是什么都没有,方丈师叔啊,救命啊。
范清风欲哭无泪,看到纪绥腹背受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喊纪绥躲开,身体就先做出反应了,师父交代,纪绥万万不能死。
于是范清风直接冲到纪绥背后,闭上眼,但等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剑砍在身上的痛感。
反而感觉一瞬间好像感受不到被雨水冲刷了,但耳朵嗡鸣了一声,好像身边的风都静止了。
我这不是已经死了,来到仙殿了吧。
范清风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但只看见黑乎乎的一片。
心道,坏了,这是来地府了,偷懒没有练功那次罪过这么大么,范清风感觉欲哭无泪。
“这是?”范清风疑惑的摸了摸面前,冷冰冰的,这么硬,那这应该不是神仙住的地方,也不是地府。
纪绥压制不住体内的真气,毒血在筋脉中乱窜,半跪着又吐出一口血,随后缓缓对范清风说道,“广林寺方丈,净缘大师的金对方钟。”
“师叔的方钟?这么大。”范清风此前从来没有下过山,都是和师父在一起,对这位师叔的了解也是甚少,知道他是自己的师叔还是师父临走时告诉他的。
范清风没注意到纪绥的异常,被钟罩住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坏了。”范清风左右看看,有些适应光线了,看不清楚但能判断出来白衣和周崇宇都不在里面。
“他们两个还昏迷着,这自己在外面不得被那群人直接活劈了啊。”
“师叔,外面还有两个人呢师叔。”范清风扯着嗓子吼了一嗓子。
纪绥含着血,慢慢地坐下说,“他们没事,净缘大师的武器叫金对方钟,自然是有两个,而且,你这么喊,外面也听不到的。”
范清风消停了,只是他好像听着纪绥声音有些不太对,好像含着水在讲话,不能是受伤了吧。
与此同时外面,果然,两尊巨大的金钟分别笼罩在两处,白衣和周崇宇被移了地方,两座金钟相对而立。
一个身穿僧袍,双手相背,年纪看上去颇大,但身板却很是挺拔的僧人立在雨幕之中。
他看着身形很消瘦,但雨竟然落不到他身上,他周围好似笼罩了一层保护屏障将他与雨幕隔绝开来。
“阿弥陀佛,佛门净地莫杀生,诸位请回吧。”净缘大师双手合十,对几个还能站起来的人说道。
被纪绥打趴在地的几人也都站起来,拿着剑等着最前面的黑衣人发话。
为首的那人见到净缘大师,还是听过些他的名号的,这老秃驴天生神力,那两尊金对方钟除了他,谁也打不开。
据说此人内力极其深厚,况且,这广林寺在京城,不能闹得太大了。
细想了想,那黑衣人领着人全部下山去了。
净缘大师等他们走后,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憋起一口气,好久没有出动过两尊方钟了,竟还有些吃力。
“起。”净缘大师将两尊钟都抬起,动用全身气力,一瞬间挪移到了一段山路后的寺门内,将两座钟放在了钟台上。
这晨昏之间,还要敲钟呢,可不能坏了事。
纪绥刚适应光亮,就看到净缘大师带着两尊钟竟还走的如此快,这净缘大师修行多年,身心清净,倒也是免了世俗烦扰,武功修炼大有所成。
范清风点点头,刚想接话,却见纪绥唇边带血,随后便倒了下去。
将手中方才还紧紧攥着的锦囊一丢,范清风在纪绥身边,轻轻探了探纪绥的鼻息。
“还好,没死没死。”范清风拍拍胸口。
“马上到山顶了,你等着,我求方丈师叔救你。”师叔方才必然又动用了真元,雨这么大,得赶紧把他们都送入寺才行。
范清风先是垫了自己包袱中的外衣,将纪绥背起来放到山门下。
随后又是白衣和周崇宇。
寺内。
一个双手合十,手上挂了串佛珠的小和尚为方丈倒了些水,看着有些疲累的方丈,远远地看了一眼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