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季也许是真的累了，每一句话都很轻，吐出来的气总是不经意间刮蹭着扶祁的肌肤，弄的他心里痒痒的。

思季现在应该，算是他的了吧。扶祁想。

“思季，你现在看起来好乖。”扶祁的一只手探入思季的发丝 ，摸了摸他的头，。

“哪有？别这样形容我，不喜欢。”思季立马反驳。

“我说的是实话。”

“那也闭嘴。”

思季当谷主之前是一个恨不得将天闹翻的混世魔王，当了谷主后变得杀伐果断，最稚气的时候也就是和谢江楠他们几个聊闲时，还真没有人觉得他乖过。

他也想象不到自己被别人抱在怀里说乖时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可以说有点不敢想。

思及此，思季又忽然觉得委屈，扶祁竟然真就和他荒唐了这一回，可是，凭什么是他被压啊？自己也不差呀……

这样想着，思季忽然在扶祁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扶祁吃痛，却也没推开思季，“我又惹你了？”扶祁颇有些无奈地问。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思季含糊道。

“成成成，我反思我反思好吧。”兴许是扶祁也对自己做的事感到有些心虚，便也顺着思季。

……

翌日，思季一直在床榻上躺到日上三竿，昨天折腾了那么久，思季都忘记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到偏殿来的了。而现在，他只觉得眼皮子特别重，想睁也睁不开，那就更别提身子有多酸痛了，昨晚没什么感觉，现在确是难受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这个扶祁，太残暴了……

思季抬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床榻上还有余温，看来扶祁也才刚离开没多久。正巧此时，偏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走进来的正是扶祁。

不过不同于思季这样羸弱都样子，扶祁看起来可有精气神多了，他穿着一件苍台色的外纱长袍，里面穿着冻缥色内衬，布料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表面泛着光似的，思季看着，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形容的话，像春日里刚发芽的小草……

想到这，思季不禁笑出声来。

“做什么？”扶祁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思季回莫名其妙的笑，笑中还颇带着嘲讽都意味，“我是看起来哪里很奇怪吗？”

“嗯，的确奇怪。”扶祁的审美有时候总是能给思季带来些震撼，就是属于那种，在别人身上必定丑的离谱，但在扶祁身上就恰到好处的那种穿搭。还有便是，思季其实很难想象到这会是扶祁穿的款式。

不怪他刻板印象，他第一眼看到扶祁的时候，就是觉得这个人不穿黑就得穿白，没想到还会把自己打扮的那么“生机勃勃”啊。

不过思季怎么记得，曾经有个人对他说过“衣服能穿不就行了，干什么跟个花孔雀一样”这句话呢……

呵，自己就是只开屏孔雀，还好意思说别人。思季暗自腹诽。

“奇怪吗？还好吧……？”扶祁微微张开手臂，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不就是正常穿着吗？”

“没说不正常，”思季翻身趴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巴巴地看着扶祁，“很好看。”

扶祁愣了一会，而后缓步走向思季，微微弯下腰，抬手蹭了蹭思季的脸，“愈发像只小狐狸了。”扶祁说。

“啧，”思季拍开扶祁的手，“没大没小。”

“现在跟我谈没大没小起来了？你昨天可是……”

“很好笑吗？”思季瞪了扶祁一眼，“再也不和你玩了。”

像是小孩子才会说出来的话一样，扶祁心觉好玩，又忍不住捏了捏思季的脸，思季真的是太迷人了，怎么看都看不够。性格也好，虽然有时候是凶了点，但就是让人很想亲近。

现在扶祁只觉得思季哪哪都好，只要是这么个人，就让他心动。

扶祁直起身子，在偏殿里漫无目的地踱步，最后停在了一面铜镜前，他沉默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很久，左晃晃身子，又扭扭肩膀的，好一会，突然开口对思季说：“诶，你说我是不是长高了啊。”

“啊？”听到这话，思季有些无语的张了张嘴，眉毛皱在一起，看傻子一样看着扶祁，“你神经病啊？”

“我说真的，你不觉得我长高了吗？”

“多大啊，还能长啊。”思季说道。

“十九，怎么就不能长了？”扶祁反驳道。

“十九……对啊，你都十九了。”齐沁兰离开鬼谷才二十年出头，扶祁却已十九，这个南启帝，也太不是人了吧……儿子也不是个人，一想到昨晚和扶祁做的事，思季就头皮发麻，还真是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