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司晨摸着后脑勺直起身子。
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啊,他们一起从通道出去,然后、然后看见了很漂亮的森林!可一回头大家都消失了,之后…之后她就晕过去了?
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
咦?这是石屋?
司晨左看右看,才确定这点。
她怎么回到石屋了?
“嗯?醒了啊。”
季声推门进来。
她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司晨猜那应该是李玉娟,便没问她。她端着一碗姜茶,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姜片进去,浓郁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
“咳、”司晨被呛到,咳了几声才问,“声声,在森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们怎么回来了?”
季声慢悠悠地搅拌姜茶,好似非要这股味道弥漫全世界才罢休:“森林里有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草,在发现叫不醒你们之后我就把你们敲晕了。”
“我和谁?”
“除去你们两位外,还有谁?”
季声抬眸,不由分说地把瓷碗往司晨手边递:“尝尝看?”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首先,她不爱喝姜茶…
“司郁也喝了,”季声敛眉,粉眸中带着丝忧虑,“你们晕过去之后,我把你们从那儿抱回来,可你们好久不醒…我记得有人说过姜茶很好就尝试了下…”
其次,她不喝还是人吗。
司晨果断抬碗吨吨吨,将姜茶一饮而尽…嗯,余光似乎瞥到声声在偷笑,错觉吧?
季声泰然自若地将喝空的碗收好:“要是头不晕了就出来吧,聊一聊之后的安排。”
她离开了。
司晨双眼空茫地瞪着天花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
不对劲,十万有十二万分不对劲!声声忽然变得这么精力十足…倒不是说之前没气力,可实在太不一样了。算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大不了就这次副本锁死再也不开放嘛,又死不了。
她敲敲自己的心口。
至少声声也没有要反水的征兆,虽然论坛有那么些人被背刺,但不可能是我哈哈…哈。
等司晨出门,便看见两位队友坐在饭桌两段,天南海北,两人中间硬是隔出几个人都坐得下的地方。
又怎么了这是…
司晨拖了张椅子不偏不倚坐在正中间,玩笑道:“干嘛,玩一二三木头人啊?”
“这种理解也没什么不对,”季声眼睛弯弯,“我们在玩…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看来你输了。”司郁说。
“是吗?”季声轻飘飘道,“谁说只有我们才是游戏玩家。”
隐约打破第四面墙的发言让司晨深觉不妙,她匆匆开口打断两位队友的争锋相对:“不是要聊聊之后的安排嘛,别跑题啦。”
季声从容收回视线,像是撸猫似摸着腕上的红绳,顺便丢下一个刚才没提起的消息:“在你们昏迷前我把种子处理完了,船票也拿到了。”
三张没有署名的船票安静躺在桌上,季声耸耸肩:“至少现在我们解决了一件待完成事项,是吧?”
太好了,完全完成了这个世界的主线需求,并且是在玩家根本没派上用场的情况下。
…所以说玩家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这位粉发大力士都能徒手把他们扛回来了难道还逃不出那个所谓的囚室?能不能讲究一下逻辑思维呀!
“顺带一提,人类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能够制造并使用工具,”季声托着腮点点自己的脸,“你们的表情太明显了。”
司郁将话题掰回去:“既然如此,我们只剩下广场一个目的地了,但考虑到夜里村民大概会发现你的失踪,所以我们需要在家里先把村民应付过去再出发。”
司晨哀嚎一声,两手一伸把自己拉成长条:“真不想应付他们啊…”
“你说得对。”
“?”
司晨看向应声快得出奇的司姓男子,他满脸赞成,甚至一副要举双手赞成的模样。
…什么毛病?
等出去之后带他去医院看看吧,怎么这局副本里每个人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此时司姓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他清嗓正色道:“司晨作为沟通主力军都不愿意与他们交谈,足以说明这些人的本性糟糕。”
你在说什么鬼话?
之后你就知道了。
司晨撇撇嘴,懒得理他。
“也是,毕竟就算是人与人之间也很难做到互相理解,何况他们已经算不上人了,”季声表示理解,并送上祝福,“但说不定今天晚上什么也不会发生,足够你们在石屋与广场之间尽量闲逛,甚至能逛遍整个索列那呢。”
司郁盯着那双粉色眼睛,郑重接下这句话:“借你吉言。”
眼神在空中交接,两人齐齐露出一种让司晨看着牙酸的笑容——天,就连司郁这个成年之后就变异成死人脸的家伙也露出了这种诡异的笑。
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吧?还是我眼睛坏掉了?游戏…果然害人不浅,都让司郁的变异程度加深了啊!
“虽然这个提醒可能有点多余,但你们可以试着到处按按,”季声又开始神游天外,眼神飘忽不定,“比如一些看起来别扭、很有特点的地方…”
她支着桌子站起来:“天黑了,你们该出门了。”
“这么快?”司晨向外看。
正如季声所说,窗外的天色忽的暗下来,好像有人关上了天地间的灯,司晨有些发懵:“已经晚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