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切蛋糕。”连暮说着，帮她把包装袋拆开，拿过粉色的塑料刀，递在她手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霁初怔怔的，还没有从这股惊喜中缓过劲儿来，“……没事，你切就行。”

“寿星切第一刀。”

连暮强行把塑料刀塞进她手心里。

几乎是半强迫的，帮她在色彩缤纷的奶油蛋糕上划下了一道痕迹。

姜霁初拿过纸盘，称好铺满新鲜水果的那块，又拨了些奶油，转头给了连暮，“喏，给你。”

“给我？”连暮挑眉，“喂我啊。”

“嘁，你没长手啊。”

话虽说得中气十足，可她还是笑着叉起一块草莓，送进了连暮嘴里。

草莓上还裹着浓郁的奶油，酸酸甜甜。

连暮舔了下蹭在嘴角的奶油，笑得得意。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姜霁初边切着第二块蛋糕，边问道。

连暮说，“身份证上那不是写着吗。”

“那万一我过农历生日呢？”她又问。

“农历？”连暮反驳，“你每年都过阳历好不好。”

每年？

姜霁初愕然，停下动作。

“你怎么知道的？！”

“你去写《十万个为什么》吧，这么多问题，”自知失言，连暮开始转移话题，“快七点了，你肯定饿了吧。菜是我点的，你看下，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姜霁初接过手机，正要看。

被冷落半天的豆包，汪汪地叫个不停。

连暮把它抱过来，举着它的小爪子说，“来，豆包，祝姐姐生日快乐。”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豆包汪汪地叫了几声。

“哎呦，真乖，”姜霁初微微俯下身，揉揉它的脑袋，又摸摸它冰凉的小鼻子。

豆包任由她捏扁搓圆地玩弄着。

“还知道姐姐生日呢？谁教你的呀小豆包？”她继续逗弄着。

“你说谁教的。”连暮嘁了一声。

看到豆包，姜霁初说话腔调不由自主地降低，蜂蜜般鲜甜，连带着跟连暮讲话也沾染上了那股软糯。

“原来是你啊，大帅哥。”趁他不注意，她笑着把奶油蹭在了他的脸上。

连暮也笑着，顺势捉住了她的手，冰凉丝滑。

反客为主。

他还真就没有吃亏的时候。

安静了许久的豆包，瞟见了桌上的蛋糕，耳朵立马耷拉下来。

哼哼了几声。

“豆包，饿啦？”姜霁初语无伦次般的，“哎呦，怎么忘了你啊？我的小豆包。”

语调降得更软，“是不是想吃蛋糕啦？”

连暮提醒道，“它不能吃。”

“也是啊，”姜霁初有些懊恼，安慰似的对豆包说，“这个你不能吃哦，豆包，下次姐姐给你买最好的狗粮，好不好？”

听完这话，不领情似的，豆包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们。

“哎呦，还生气啦？”姜霁初拍拍它的背，用手指蘸了点奶油，喂给它，“让你尝一口，好不好？”

豆包这才一卷舌头，迅速吸入。

连暮几乎把餐厅里的热门菜点了个遍，很快就挤满了一桌子。

“还有菜吗？”姜霁初问。

“有，你要先拍一张吗？”他说。

虽说姜霁初有吃饭前拍张照的仪式感，但冷不丁被连暮这么一问，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摸起手机，“那我赶紧拍一张，拍完就开饭。”

拍完发现连暮也举起了手机。

她笑了，“你也有这种习惯吗？”

可定睛一看，摄像头的方向是对着她的。

姜霁初霎时羞赧极了，垂眉低声道，“你别拍我呀……”

“没拍你啊，”连暮说着，“不信你看。”

她应声抬头。

未曾料到，连暮再次按下快门，阴谋得逞般地笑了，“这才拍到了正脸。”

就餐结束时，正好赶上了蓝调时刻。

姜霁初被那一瞬浓郁的深蓝吸引住了脚步。

天地似乎能够相连，云早已散去，被整片锐利的蓝色铺满。城市点亮了霓虹灯，却全然不及天空此刻的艳丽。

沉醉在极致的蓝色里。

姜霁初怔怔地望着。

连暮给豆包拴上绳子，拎着它往反方向走。

“你们去哪啊？”姜霁初从景色里醒来。

不等他回答，又说，“不去散散步吗？”

“去。你等我一下。”他简单道。

连暮回来倒是很快。

可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姜霁初奇怪道，“你干什么去了？”

连暮笑而不语。

“走吧。”

Moonlight餐厅离海边挺近，周围也有着不少前往海边消食的情侣，一路说说笑笑。

也不自主地盯着活蹦乱跳的豆包。

“豆包是不是吵到路人了？”姜霁初说。

连暮神色如常地溜着豆包，说，“他们那是羡慕。”

海边的气温略低，加上姜霁初还穿着裙子，离得越近，便越能感受到那股飘来的寒意。

姜霁初强忍着，尽量不表现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