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暮还没走远，姜霁初便接到了数通陌生来电。

那会她正犯了困，躺在床上小憩，等再摸起手机时，显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她吓了一跳，从离职以后，再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电。

那串号码又拨了过来。

她想接，却不小心误触到挂断。

手机自动回复了一条【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面接电话。】

对方倒是很识相，没再回拨。

一分钟后，来了条短信，【姜女士，你好，我是你之前的房东，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可以吗？】

房东？

不对啊，她有添加过房东的微信，自然也存过电话号码。

甚至方才腾空房间时，还对接过情况。

怎么会冒出了一个人自称是房东？

纵使不解，姜霁初还是拨了回去。

对方秒接。

“您好，呃……请问房子是有什么问题吗？是需要扣部分押金吗？”她问。

“不是，”对方爽朗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姓林，比你大快一轮，你叫我林哥就行。”

姜霁初说，“呃……林哥，之前跟我对接的那个人不是姓宋吗？”

林哥笑道，“我在国外，房子交给二房东打理了，之前的事情我都没怎么过问，刚了解到，小宋误会了我的意思，直接让你搬走了，不好意思啊。”

“……这样啊”

林哥收起笑容，认真道，“确实对不住啊，小宋做事太粗鲁了，怎么能限制当天搬走，辛苦你了，霁初。”

“房子住着还满意吗？要是还想续租的话，房租给你打个八折，押金全免。”

“不用了……林哥，”姜霁初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回答道，“工作有变动，住那边也不方便了，就算了吧。”

“明白，按你的意思来，”林哥道，“这几天要是没找好房子，可以随时回去住，不收钱，也算是弥补一下我的歉意。”

“不用了，我回家住就行。”

姜霁初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

“行，听你的，那我让小宋赶紧退你押金，再多退你两个月租金，这样可以吧，”林哥再三道着歉，“确实没有让你当天搬走的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换好衣服出门前，陈霞挡住她的去路，反复打量着。

“怎么穿这条裙子了？”

“这条裙子……有什么问题吗？”姜霁初对着镜子照着，拎着裙摆，微微转动身子，裙摆飞舞。

两条细长的淡白色肩带挂在肩膀上，领口微低，露出清晰的锁骨。长裙刚过膝盖，露出细直的小腿。

本就清瘦，更是衬托得她仙气飘飘。

陈霞打量道，“不是说旅游才穿吗？今天就穿了？”

“想穿了呗。”

面对陈霞明显怀疑的眼神，姜霁初忸忸怩怩地补充道。

“今天……也算是出去玩呀。”她羞赧地低头。

发尾绑住的绸缎似的发带飘下来，坠在领口，挠得她痒痒的。

她在想，也没跟连暮说今天是自己生日，这样打扮是不是过于隆重了。

看她那副不自然的模样，陈霞心下了然，打趣道，“宝贝，这是和谁约会去啊？还不让我跟你爸陪你过生日？”

“哎呀……你别瞎猜，好了时间到了我要走了。”姜霁初飞快地说完，夺路而逃。

过了陈霞目光所及之处，姜霁初缓下脚步，慢吞吞地走到小区门口。越是接近她越紧张，停下来深呼吸好几次。

对着镜子再三检查自己的妆容。

连暮早就望见她轻盈的身影。

小心翼翼地奔他而来。

连暮掉头，启动，又顺势停在她旁边。

他吹了声口哨，穿过车窗去摸她脸，“真漂亮。”

姜霁初紧张兮兮地瞥向身后，催促道，“快走，别停在这。”

“那你倒是上车啊。”连暮不放手。

她一上车，还没坐稳。

连暮直接扑过来，以绝对的优势压住她。

只剩双唇相碰的纠缠声，还有姜霁初唔唔的挣扎声。

“不要……”

连暮声音也含含糊糊的，动作却不松懈，“怎么，只让看不让吃？”

被锁在只有他的气息的空间里，姜霁初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

连暮环抱着她，锁住她的呼吸。

“我口红花了……”她无力地反抗着。

放开她后，连暮挑眉道，“还不让我停楼下？怕谁看见？”

“没有。”

“我是你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儿吗？”连暮凑近她，坏笑道，又趁机亲了一口。

“下回我直接上去。”

“好了……”姜霁初催他，“走吧，跟餐厅约的是六点呢，别一会儿堵车迟到。”

餐厅是她挑的，大热的网红餐厅，去晚了排队两小时起步。本来说随便找一家吃，但念在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还是选了这家。

开出一公里，趁着等红灯的功夫，连暮拨动起屏幕。

“是那家moonlight餐厅吗？”

姜霁初点头。

他连上导航，飞驰而去。

可姜霁初却久久地沉默起来。

无意间瞥见通话记录里有一个林字，忽地大胆联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