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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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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书院中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人,待宣旨的内侍离开后,当即炸开了锅。

福奚公主要择驸马了!

琼林书院被委派了为适龄儿郎画像的任务,这下可有的忙了。

诸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画了这么多美人,这还是头一回给郎君们画像。”

“哪有公主这么大张旗鼓地选驸马的,这也是头一回吧?”

“真是开眼了!”

“选画像、看男人容貌做甚?大丈夫才华学问才该是最重要的!”

“福奚公主可真荒唐!”

“荒唐!”

邓执宋身处人群之中,一言未发。

齐皇后分明委派他了“琼林院行走”的闲职,然而这道旨意一下来,他却“行走”不得,被硬留下来作画像了。

听着同僚们抱怨声四起,他微微蹙起眉。

福奚公主以貌取人倒不奇怪,毕竟初见时,她看自己看得直了眼。

但是她要择婿?

她?择婿?

无法想象这刁蛮公主与人浓情蜜意的模样。

同僚中有人恭维起邓执宋来:“邓兄样貌绝伦、家世显赫,又与福奚公主年龄相仿,倒是驸马的绝佳人选。”

“可快别把邓郎君往火坑推了!谁不知福奚公主性格古怪,况且还死过一遭!”有人勾了勾手,示意诸人凑过头来,“听说她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化身修罗鬼,将身边的宫女统统扒皮抽筋……”

“我也听说过!”

邓执宋想:你们是没看见,她为了那个小宫女拿刀指着我的时候。

“诸位还记得吧,她死而复生之后,抓了不少人来杀呢。”

“记得,我记得!”

“难道她此番择婿,其实是体内的恶鬼想要吸食年轻男子的精元……”

“恐怖,好恐怖!”

文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有无限的遐想。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邓执宋终于听不下去,微笑着打断:“画像时间紧迫,诸位,还是快些动笔吧。”

众人闻言,忙道:“邓郎君说的是,别扯闲篇了,咱们快画吧!后日就要交去公主殿了!”

一片叫苦连天声中,他们纷纷拾了纸笔,各自归位。

朝廷征召帝城中的适龄儿郎入宫画像,却未言明是为公主选婿,因此诸少年大都一头雾水地来,又一头雾水地走。

不过有头有脸的人家,其实往宫里一打听,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琼林书院整天自诩是清流雅士之所,如今得了这个差事,铜臭味儿一股脑涌进来——不少郎君在被画前,都会给画师塞二两银子。

福奚公主就算再怎么“不是人”,也有大把郎君前仆后继地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妄图通过一纸画像成为皇家新婿、鸡犬升天。

懂得都懂。

琼林书院门口排起长队,院内案几依次排开,画卷多得堆不下,骨碌碌散落一地。

邓执宋就这么被困在院内,对着这些歪瓜裂枣们画了一下午。

这金玉做的郎君,这辈子哪里干过这么多活计?手腕酸痛得不行,正装病想撂挑子不干了,却见下一个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是季存惠。

季存惠见邓执宋竟在这儿充当起了画师,同样一惊:“邓兄?”

同为世家公子,他们儿时打过许多照面,但随着季家落寞,渐渐地见得少了。

后来他母亲病重,千钟粟掌柜让出店前一片空地让他摆摊卖字,也是暗中得了邓执宋的允许的。

但因为千钟粟是他的私产,并未公之于众,季存惠不知道背后有他的手笔。

论起最近一次见到季存惠,是在千钟粟前,付明宛替他出头的那回。

“竟是季兄,好久未见了。”

邓执宋总不能起身走人,只好又坐回来,暗自发誓季存惠是他今天画的最后一个人。

他们闲聊了两句,不知怎的,聊起钱基娶亲之事,季存惠惊得眼睛都圆了,才知道那小霸王娶了个男妻。

钱基羞愤得一连几个月都没出门,自然没再来找季存惠的麻烦。而季存惠忙着侍奉病母,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以为钱基改邪归正了才如此安分。

邓执宋暗想,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你引起来的。

不过钱基这不容事儿的脑子,估计根本记不得前因后果,只顾着记恨福奚公主了。

邓执宋看着自己笔下绘制的季存惠,想起那天付明宛抓着他开溜的事——他知道她是公主吗?

又知道此番入宫画像,选的是她的驸马吗?

想来是不知道的。

季家早已远离帝城的权势中心多年,如今与他交往的也都是些寒门学子,必然拿不到公主择婿的情报。

若季存惠被选上作驸马,季家便可以东山再起,重振门楣……

只是他大概不会愿意走这个捷径,委身于公主吧?

他连卖给钱基画作都不愿意。

邓执宋提醒道:“画像是要呈给福奚公主过目的,你若不想被选中作驸马,我可以把你画得不堪些。”

反正这两人也不般配,他顺水推舟行一桩好事,无妨的。

谁让他邓郎君心善呢?

不料一怔之后,季存惠却摇摇头:“邓兄如实画就好。”

这回轮到邓执宋怔住了。

季存惠又说:“丹青作伪,既负了笔墨,更犯天颜。天下好儿郎众多,存惠身无长物,必然入不了公主青眼,邓兄不必为此事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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