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腊月,汴梁城仿佛一具被蛀空的华丽棺椁。往日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如今堆满瓦砾,破碎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褪色的“天下太平”锦幡被撕成布条,在城墙上猎猎作响。宣和殿内,宋徽宗仍痴迷于新得的《瑞鹤图》,而城外金兵的号角声已刺破云霄,如死神的低语般逼近这座摇摇欲坠的都城。
此时,十九岁的岳飞与师父周侗乔装成药材商人,混在逃亡的人流中潜入城门。岳飞紧攥腰间短刀,看着街边饿殍与啼哭的妇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师父,朝廷的勤王军为何还不到?”他压低声音质问。周侗望着远处浓烟滚滚的城楼,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戚:“童贯那老贼带着西军逃了,如今汴梁不过是座空城。”
话音未落,前方巷口突然传来刺耳的马蹄声。五名金兵骑兵横冲直撞,用弯刀挑翻路边摊贩的货担,为首的金兵将一名红衣少女拽上马鞍。少女凄厉的哭喊撕破死寂,百姓们惊恐地缩在墙角,无人敢上前阻拦。岳飞瞳孔骤缩,正要迈步,却被周侗按住肩膀:“且看时机。”老英雄袖中寒光一闪,三枚透骨钉破空而出,正中两名金兵咽喉。
金兵顿时大乱,拔出弯刀嚎叫着扑来。周侗长剑如游龙,瞬间与敌缠斗。岳飞趁乱闪至马匹侧面,短刀精准刺入马腹。惊马人立而起,将金兵甩落,岳飞旋即欺身上前,刀锋抵住对方咽喉:“放开她!”那金兵狞笑一声,突然从靴中抽出匕首,却被岳飞反手拧断手腕,匕首哐当坠地。
混战中,岳飞眼角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被金兵围困的周侗!老英雄左肩已被砍伤,血染长衫,仍在以一敌三。岳飞心急如焚,夺过金兵长枪,施展“梨花七式”冲入战团。枪缨翻飞间,两名金兵惨叫倒地,周侗趁机一剑封喉,解决最后一人。
“好个少年英雄!”喝彩声中,一队禁军疾驰而来,为首的银甲小将正是康王赵构。他翻身下马,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满身血污的岳飞:“敢在天子脚下杀金兵,你可知他们是金国使者的亲卫?”岳飞挺直脊梁,朗声道:“小人只知大宋子民不可欺,豺狼纵有千般身份,亦当诛之!”
赵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正欲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战鼓声——金兵先锋已杀至城下!赵构脸色骤变,转身对亲卫下令:“速回皇宫护驾!”岳飞突然单膝跪地:“殿下!小人曾随师父勘察过汴梁地形,愿率死士断后!”周侗正要阻拦,却见弟子目光如炬,终是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