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怎么能对从昶使用驭鬼之术?!”殷将阑种种地将酒杯放在玻璃茶几上,玻璃茶几瞬间四分五裂,小人跌落在玻璃碎片中,虽然这些东西上不到他,但他还是害怕地一动不敢动。
小人怯生生地望向殷将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醒目的红色鞋底以及一张过度严肃的俊脸。
“从昶是我的鬼,除了我殷将阑本人,谁都不可以使唤他。”
殷将阑身子前倾,胳膊搭在膝盖上,“我可以创造出无数个你,现在我还愿意跟你在这儿说话,只是因为你还有用,别挑战我的底线,要不然,我捏死你。”
小人丝毫不怀疑殷将阑的话,他只能连连点头,“我不会了,我会将我知道的驭鬼之术全部告诉你,还有从昶说的话。”
殷将阑沉默地听着,在听到从昶为了赶去救他而摧毁了自己生魂的时候,他突然笑了。
小人被他的笑搞得背后发凉,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怎么了吗?主人。”
殷将阑瞥了眼小人,眼神讥讽,“这时候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了?”
小人连忙跪在地上,殷将阑用脚尖将他踢开,“别用我的脸跪我。”
他脚上的力道不重,小人只是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就停了下来,小人盘腿坐在地上,乖巧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情,主人应该知道的,那个世界是依靠主人的记忆建立的,所以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主人记忆中的性格印象所牵引,您印象中的从昶似乎是。”
“迷恋我的。”
小人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从昶在讲述摧毁他自己生魂的时候,应该有过挣扎,他自己也很不解为什么,现在想来可能与那个世界形成的替身从昶有关系。”
殷将阑明白小人的意思,他记忆中的从昶是迷恋殷将阑的。
殷将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而且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昶不该迷恋殷将阑吗?
殷将阑抬起手对准灯光,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他的人生合该像这宝石一般,闪耀夺目,任何见到他,都该迷恋才对,尽情沉沦再被甩开。
“无论是世界里还是世界外,无论是人还是鬼,从现在开始,从昶只有一个剧本,我为他撰写的剧本。”
殷将阑冷冷地看着小人,小人连忙站直了身体,“主人,我知道真的都已经告诉您了。”
“我想抹除你的记忆,就像在世界里,从昶对他的分身做得那般。”
小人一脸迷茫,“主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殷将阑单手托着下巴,脸上挂着笑,“那就来实验吧。”
殷将阑从会所里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亮起了一抹橙色,小人呆愣楞地坐在殷将阑的肩膀上,看到不远处的景色,他揉了揉眼睛,随后兴奋地站了起来,“太阳啊,难得跟你在一起还能看到太阳。”
殷将阑哼笑一声,“说我懒啊,那不就是说你自己也懒吗?”
一阵风吹来,小人立起殷将阑的衣领挡风,殷将阑瞥了他一眼,纵容了他的不规矩,他双手插兜继续往外走着,明天已经到来,他要回家去等那个人的答案了。
黄泉彼岸。
从昶从地上站起来,他随意拍了拍裤子上沾染的沙子,小人见他动了,立马跳到他的肩膀上,“你现在就要去吗?现在才早上。”
“一个回答而已,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时间的极限才去说。”
“你不再思考思考了。”小人表现得比从昶本人还要紧张,“这个答案要很慎重的,回答不好,你们两个的关系又要崩开的。”
从昶神情平静,“没必要,想了一夜,什么都想开了。”
“不过去之前,我先去找趟黑无常。”
小人不解:“找他做什么?”
“我的档案都在他那里,我有用。”
小人依旧不解,但看从昶语气笃定的模样,他也不再多问,他是从昶分裂出来,虽然之后有了自己的性格,但他从本能里还是信任从昶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份本能还是不够强烈。
殷将阑看着面前的东西,少有对从昶表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档案册,地府户口本,从昶,你到底想干什么?”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