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昶冷笑一声,“你对我?打了多少场无准备的仗,还需要我一一数清楚吗?还是说,要我把你被我揍哭的录像拿给你看。”
在殷将阑肩膀上沉静的小人突然来了兴趣,他直勾勾地看着殷将阑。
殷将阑被这一大一小齐齐看着,突然就失了气势,他重新靠回墙边,“说话就说话,你翻什么旧账?”
“谁让你先说大话的。”
殷将阑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他都二十八了,跟十九岁的从昶斗嘴还能落下下风,真是奇耻大辱。
“什么味道?你做饺子了?”殷将阑这个人尴尬从不超过三秒,他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香气,他顺着香气很是顺利地找到了放置饺子的保温锅,随后毫不客气地打开锅盖用手拿了一个吃。
“唔,味道真是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呢?果然,那次就是你故意捉弄我。”
“哪次?”从昶觉得眼前的殷将阑奇怪得很,人奇怪,说得话也奇怪。
殷将阑也没解释,他用饺子填满了自己的口腔。
从昶看不过去,去打殷将阑的手背,殷将阑吃痛,饺子重新掉回到盘子里,“你干嘛?吃你家两个饺子都不行?你天天折磨我早起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殷将阑眼珠子一转,“你把饺子给我吃,我就告诉你。”
从昶冷冷地瞥他一眼,“爱说不说。”随后将装有饺子的锅直接盖好端到餐桌上自己吃起来了。
他的吃相就要比殷将阑文雅多了。
单凭使用筷子,他就很文雅了。
殷将阑扯了张厨房纸擦了擦手指,随后坐到从昶旁边,他看到从昶很明显的护食行为,低骂了声,“小狗。”
从昶耳尖,听到殷将阑的话,他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两人难得有如此安静的时光。
万宁妈妈这蝶饺子少说有个四十个,从昶吃了一半便有些饱了,他瞥了眼殷将阑,本意是偷看,结果歪打正着,两人对视上了。
殷将阑单手拄着下巴,调笑的话张嘴就来,“偷看我啊?”
“有病。”
“殷将阑,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我真心建议你去看看脑科,人性情大变跟肿瘤啊,脑癌啊,都有关系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儿,殷将阑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是有癌症啊,还的确是脑癌。
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
从昶见殷将阑不笑了,反倒自在了不少。
他将面前的碟子往殷将阑手边推了推,殷将阑没好气地推了回去,“让我吃狗剩啊,我才不吃。”
从昶顿时也来了脾气,他收拾起盘子,“饿死你。”
厨房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殷将阑双手托腮,神游海外。
小人坐在餐桌上,“你来找他干什么啊,他又不是鬼,又帮不了我们。”
“那你说,我还能找谁?”
殷将阑一时不察直接说了出来,他抬头去看厨房里的从昶,回头时与一块冰冰凉的西瓜来了个深吻。
殷将阑:“?”
“爱吃不吃。”
殷将阑嚼着嘴里的西瓜,目视从昶进了书房,门被他关得作响。
耳边还回荡着他刚刚那句,“吃完就滚。”
看着餐桌上的果盘,殷将阑又泄气地趴了回去,瓮声瓮气地说道:“怎么办啊。”
小人也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啊。”
“不对啊,你之前跟我说,李鸣飞就是拉我进来的鬼,那不就是说伪装成从昶的鬼就是李鸣飞吗?”
小人:“是哦,我说过的。”
“那我们来找从昶干什么?”
小人:“是你要来找他的。”
“是你先误导我的。”
小人:“殷将阑!你别倒打一耙啊。”
“呵,你最好能在我出去之前联系到大的从昶,要不然,我定要到阎王爷那里参从昶这个鬼一笔!”
小人说不过殷将阑,只能气鼓鼓地坐在餐桌上生闷气。
殷将阑抬眸看了眼书房,毫无动静,他刚刚跟小人说话的声音特意压低了声音,里面的从昶应该听不见,要是听见了,他肯定会出来质问他的。
既然从昶没用了,那就去找鬼吧。
他也真是的,跟抽了疯一样,为什么一定要来从昶家啊。
殷将阑走了,书房的门也开了。
从昶来到餐桌旁,看到那碟果盘,殷将阑一动未动。
“李鸣飞……”
“大的从昶……殷将阑,你终于疯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