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阑想清楚了便也不纠结了,起身准备离开校园去找找从昶,那个鬼扮演从昶,说不定从昶就是这个奇怪世界的突破口。
小人被殷将阑放在肩膀上,“你干什么去?”
“找你去。”
“现在问你,你在哪儿肯定也不记得了吧。”
小人努力回想了下,结果还真被殷将阑说中了,他的确不知道这个时间段的从昶在哪里。
殷将阑勾唇一笑,“如果他不在警察学院,那我知道他在哪里。”
从昶了解殷将阑。
那殷将阑何尝不了解从昶呢?
殷将阑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树荫长廊,他不知道在他走后,一个人影从树荫下冒了出来,浑身散发着鬼气,鬼气之下的模样赫然就是从昶的样子。
敞开窗的书房,白色的床纱往外飘着,一道阳光顺着窗帘摆动的缝隙照下来,刚刚好卡在能吵醒沙发上睡着的人的界限上。
19岁的从昶窝在两人的小沙发上睡着,手中还拿着高三的习题册,敞开的习题册上密密麻麻都是书写的痕迹。
他旁边站在一个人,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万宁小心翼翼地抽走从昶手中的书,还没等合上,从昶人就醒了。
微乱的刘海挡住了他睁眼时的戒备,看到是万宁后,他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你怎么又来了?”
“从哥,你昨晚又学到几点?”
“不晚。”
从昶起床伸了下懒腰,他看着万宁手中的习题册,拿了过来,本来是想着做完那道典型题就回去睡一会儿的,结果还没做完就睡着了。
明天开始就要调整作息了,这段时间殷将阑生病,他没继续骚扰,估计明天给他打电话发消息,那货又要暴跳如雷了。
“从哥,这周末我生日,你要不要来?”
从昶将习题册收好,“不了。”
“殷将阑也去。”
从昶动作一顿,他回身看向万宁,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你跟他很熟悉?”
万宁摇摇头,“不熟悉,不过我跟他朋友张扬还可以,我就一起邀请了。”
“他不会去的。”
“而且他去,我为什么就要去?”从昶觉得万宁的逻辑有问题,他应该是语文的阅读理解做得走火入魔了,要不然怎么会得到这样离谱的因果关系。
“你俩不一向是形影不离吗?我看你最近学习太辛苦了,想让你出去放松放松。”
“高考最关键的就这一年,辛苦一下也是应该的,想享福,死后有得是时间。”
“快呸呸呸,敲下木头,从哥,你才多大啊,都开始说这么晦气的事情了。”
从昶知道万宁是个迷信的人,便没再反驳,按照万宁的意思,呸了三声,又在自己的木制书桌上敲了敲,万宁这才松了眉头。
“那你真不去啊。”
“不去了,高三真正的放松是睡觉,到时候你们好好玩,不过心别玩太野,毕业了给你再补办一个生日聚会也不是不行。”
万宁闻言笑了下,“算了吧,我又不是什么人物,一个生日而已,还要补办。”
“我妈让我给你送饺子,饺子放在锅里保温了 ,你一会儿饿了吃,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早上发了个小烧,可算是能逃课一天。”
从昶闻言勾了勾嘴角,“这时候你倒是不忌讳了。”
“得我心的,当然不忌讳。”
万宁摆摆手离开了。
从昶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清,打开书房门走向客厅,许是刚刚万宁将饺子打开过,与开放式厨房相连的客厅里也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本来不怎么饿的他此刻也被勾出了馋瘾。
他刚要抬脚去厨房,就听到门铃响了。
万宁有他家的钥匙,这会儿会是谁呢?
从昶想不到。
打开门,他更想不到。
“殷将阑?”
殷将阑看着高中时期的从昶,心情大好,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真是好久不见呢,从昶。”
从昶下意识就要关门,殷将阑手脚都比他要快上一步,毕竟这时候从昶只是一个高中生,跟之后正儿八经训练过的从队还是有差距的。
不过殷将阑就不一样了,他是正儿八经的28岁,身体缩小了,但这些年打拳的身体素质还在。
从昶眼睁睁地看着殷将阑用巧劲儿挤过了他,滑溜地跟条鲶鱼一样就进了他家的门。
“殷将阑,你想干什么?!”
殷将阑打量着从昶的家,不大但很干净,看起来不像是个单居少年的家。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从昶的私人空间。
看见从昶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突然就get到了每次从昶不到招呼就闪身来到他家的快感了。
这感觉,真是不错啊。
殷将阑双手环胸靠在墙边,“不欢迎我吗?”
从昶嫌恶地看着殷将阑,“我为什么要欢迎你?你脑子没坏吧,还是你吃错了药。”
“不欢迎我,每天早上给我打电话,督促我学习?嗯?”殷将阑后背一个用力将自己顶起来,他漫不经心地走向从昶,“不要说不是你,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从不打无准备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