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的?”
殷将阑一脚踩在池淮的脸上,他将断刀扛在肩膀上,那模样跟他平常贵公子的模样大相径庭,看得从昶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殷将阑,真够劲儿啊。
“威胁我?嗯?你知不知道威胁我的人,都去下地狱了。”断刀的刀背拍着池淮的脸蛋,“你不想死是吧,来,我给你一条活路。”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吗?”
“是啊。”殷将阑弯腰靠近池淮,一人一鬼的距离变近,看得一旁的从昶很是不爽,他动了动指尖用鬼气在殷将阑腰间圈了一圈,以防止意外发生。
殷将阑余光瞥见腰间蠢蠢欲动的鬼气,扯了下嘴角,随后专心与池淮说话,“你是要死的,但是他可以活啊,我们的目标只是除掉地缚鬼。”
“你!”池淮瞪大了眼睛,震惊于殷将阑怎么知晓这件事情的。
殷将阑指了指从昶,“正儿八经的鬼差都没影子,你这个孤魂野鬼哪来的影子啊。”
池淮身上鬼气突然爆涨,从昶见状立马将殷将阑拉回到自己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废话开始动手,断刀重新回到从昶手中,他挥舞着切断乱蹿的鬼气,以防止伤害到殷将阑的生魂。
殷将阑刚刚凑那么近不光是为了踩池淮的脸,主要是为了将自己的气息沾染到池淮身上。
跟恶鬼谈生路,殷将阑还没那么圣父。
而且他刚刚说得句句属实,威胁过他的人,早就去投胎了。
由于池淮的鬼气被持续消耗,这幢古色古香的房子慢慢发生了扭曲,池淮四散开来融入到房子里消失不见。
从昶退回到殷将阑身边,他本想故技重施将鬼气笼罩在殷将阑周身,但想到之前殷将阑莫名消失,让他废了好大劲儿,最后翻阅了人鬼契约手册才找到了两人的联系方式,要不然他还在外面那块找着呢。
这次他索性直接搂住殷将阑的腰,将整个人按进了自己怀里,这是个保护意味很强的姿势,从昶有时候出任务对被保护人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所以他也没觉得不对劲。
但被保护人殷将阑就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非得是这个姿势吗?”
“你想再被拖走,拖我后腿吗?”
“那不还是你保护不到位?”
“嗯,所以现在保护到位了。”
殷将阑有些无语,“你这样我都看不到路了,还有,我一直弯腰很累的。”
两人身高本就没差多少,从昶也就比殷将阑高出了半个额头,殷将阑要蜷缩在从昶怀里,势必要弯着腰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从昶低头看了一眼,点点头采纳了殷将阑的意见,就在殷将阑以为自己要从从昶怀里解脱的时候,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从昶单手抱了起来。
这意味着他整个人坐在了从昶的胳膊上。
啊喂!他并不想成为干将莫邪好吗?!
Excuse me啊!难道这个姿势会比刚刚那个姿势好到哪里去吗?
“从昶,你丫的是故意的吧!”
“别说话,我要动了。”
“动个屁……啊……”
从昶说动就动,为了适应扭曲的空间以及躲避躲在空间内部攻击的池淮,他只能不停地闪身,这就苦了殷将阑,闪到最后,殷将阑不得不主动搂上从昶的脖子。
这姿势,他又要弯腰,甚至比刚刚那个动作弯得更弯。
殷将阑心情很复杂,他刚刚折腾个什么劲啊!不对,这都是因为从昶这个狗比克他,想当初他多么光风霁月的公子一枚啊,现在……呕……他怎么有种初代干将莫邪的感觉?
“等……等一下,从昶,你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从昶听到这话瞬间停下来,并把殷将阑放在一边,“吐吧。”
那样子仿佛在说,吐完继续。
殷将阑也不敢扶墙,只能蹲在地上呕着,干呕了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生魂状态,他能呕出来什么?他的灵魂吗?
那可不行,他这么有趣的灵魂怎么能浪费在这儿。
想到这里,殷将阑大口吸了起来,要将自己呕出去的魂气儿吸回来。
从昶不明所以,满脸疑问。
“你干什么呢?”
殷将阑懒得跟从昶解释,其实他主要也不是为了他那点魂气儿,主要是从昶那个闪身法,他是真的吃不消啊。
而且从昶平常那么善解他人意的人能不知道他难受,这狗比绝对是故意的。
当然殷将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儿吸着,池淮的攻击不知何时就会出现。
就在殷将阑想着再吸最后一口就起身的时候,他吸回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一张长相姣好的鬼脸直直地朝殷将阑的脸飘来,那速度之快,殷将阑甚至都来不及收回自己撅起来的嘴巴。
殷将阑内心无能呐喊: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