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该不会一直守着我吧?”她试探着问。
这人眼看着就是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这七日都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
司言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周言卿像是被发现了秘密,别过头去:“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没用早膳。”
他嘴上这么说着,耳尖那泛起的绯红却出卖了他。
女孩被逗笑,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似乎是察觉到女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他回过头去,颇有些羞恼道:“别……别看……”了。
“了”字没有落音,他的视线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一瞬间耳尖处的绯红蔓延至耳根,两只耳朵均变得通红。
周言卿赶紧移开视线,脑中拼命寻找新的话头来掩盖自己胸口下疯狂的心跳。
“那个,你……你身上……还疼吗?”
司言茉摇摇头,“没事了,方才巫医也将我身上的蛊虫取出来了。”说着,她还伸出手腕给他看因为取蛊虫而留下的刀疤,已经被包扎好了。
她也听巫医说了,是林娘想到的办法。
周言卿回过头,眼神定格在女孩被包扎好的手腕处,下意识抬起手,察觉什么又立马收回来。
“……很疼吧?”
他记得,她怕疼。
司言茉笑笑:“是有一点,不过还好。巫医给我用了药,应该不会留疤。”
说谎,先前大婚的时候就划了一个小口子,还骂了他好久,怎么可能只有一点。
见他神情带着些许内疚,司言茉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肩,“谢谢。”
周言卿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这突如其来的感谢,视线羞赧地撇向门口,“谢……谢什么,我答应你会救你,就一定会救你。本王什么时候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了……”
他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司言茉愣住了,他也愣住了,半晌空气安静的能听到外头的风声。
周言卿想要开口替自己挽尊,还没等说话,又是“咕噜”一声。
这下,司言茉笑了,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男人又羞又恼地坐起身,可偏生旁边这姑娘笑起来便不停。
女子笑颜如嫣,引得他也绷不住脸,嘴角泄出笑意,又连忙屏住,“行了!吃饭!”
很快陈午送来些清淡的小食。
吃饭时,司言茉不自觉回忆起两人大婚那日的约定,“如今秦王救了我两命,我倒是反欠你了。”
“两命?”周言卿给她盛了碗粥,“为何是两命?”
“还有上次在五枫关啊!”她笑着接过,颇有相敬如宾之意,“你从那个细作刀下救下我。”
“那次不算。那次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
“你的意思是这次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救了?”司言茉凑近他,水灵灵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眸。
周言卿睫毛一颤,下意识扭过头去,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食……食不言,寝不语。”
暖阳透过打开的房门照进屋内,落在男人的耳根上,带来热意。
饭后,两人分别沐浴更衣,而萨诺听闻司言茉醒了也不顾自己还在训练,就急匆匆的提着兵器跑回秦王府。
“司姐姐!”他进门放下手中的长枪,就跑到司言茉身边抱住了她,一旁的周言卿他倒是看都没看。
周言卿见他抱着司言茉,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将两人拉开。
“你司姐姐身子刚好,别带了凉气给她。”
萨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铠甲,虽说秦地已是春日,外面多少还是有些寒气。自己在外头练武不觉着,但身上这件铠甲多少也是有些凉的。
他只好松开了抱着司言茉的手。
司言茉之前一直在准备巫卜考核,都没怎么注意他。
此时瞧来,发觉萨诺好像有些长高了,还壮了不少,不似初见时看着那么瘦弱,想来是周言卿将他照顾的很好。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期间周言卿时不时投来几个“请求被注意的眼神”却都被屏蔽了。最终周言卿没忍住,叫萨诺快点出去训练,这才打断了两人。
萨诺走后,营帐内又只剩下两人,司言茉问他:“萨诺方才跟我说在军中很适应,你觉得他怎么样?”
“你是想问他能不能做萨克番汗?”
司言茉点点头。
“他有能力,有野心,但现在肯定还不够格。”周言卿道,“我比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军营了,能力也不比他差,现在不还是一大群人觉得我不配。他也是,太年轻,会被那群老家伙算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