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这么多饭店,怎么26号都被订出去了?”婷芳放下电话,在笔记本上把上海饭店划掉,气恼着。
婉凝眼波一暗,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婷芳又道,“这大华饭店、华懋饭店、礼查饭店、上海饭店被订出便算了,连杏花楼所有包间都被订了就说不过去;还有呢,前天我去订车,偏巧遇上交通局的行车审查和管制,车行都不敢出车了。”
婷芳转头看看景然,又继续道,“想想也知道是谁搞事情。”
婉凝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景然先道,“想来大家都知道是谁在搞事情。你不必替她遮掩,我还要替她先行赔罪。”
婉凝勉强一笑,若这点小事,赵静怡都要发动父亲,动用公事关系来横加干涉,是否太小题大做了呢?
“静怡从小便是这么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又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时不时发个大小姐脾气,还请多担待。”景然边说着便起身向婉凝鞠躬道歉。
婉凝赶紧起身去扶景然,喃喃道,“景然哥,你何必如此?”
婷芳却笑道,“赵老板,你这是给我家姑娘添堵。按理说,这三少爷的事情,左右是刘家的事情,是大少爷的家里事,也是大少奶奶的家里事,向来夫荣你荣,夫损你损,怎么大少奶奶还要给自己婆家找麻烦?要不就是想让全上海滩都知道,她刘家大少奶奶有个好娘家,刘家有点什么正经事,没有交通局赵家帮忙,就搞不成了。”
“婷芳。”婉凝恼了,即严厉地呵斥她。
婷芳哪里不知道自己多说了几句话,却也执意让景然听听,让全诊所的员工听听。
婉凝又起身道,“先想解决的法子要紧,旁的先放放。”
刘家定了本月26日举办“启明建筑师事务所”的开业仪式,仪式便在文琮的事务所举行,但午饭的饭店却一时订不到,几个有档次的饭店只说包间已订出,那几日后厨太忙,不能向外出餐;而活动用的车辆也因为交通管制无法调度租用倒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感了。
景然道,“这样,婷芳你先统计统计那日有多少人需要安排车辆,确定在什么时间,大概需要多少车辆,排个单子给我,我找找家里有车的朋友,协调车辆当天来帮忙。”
婉凝却道,“景然哥的想法很好,但这局面你不好来出面协调吧。”
景然如何不知,同是赵家人,一个搞事,一个解事,倒像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闹剧了。
“你也不必担心,我已然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婷芳倒还担心婉凝是逞强,暗暗使眼色,小声道,“姑娘这时候就不要好强。”
婉凝却道,“确实有法子。”
确认过眼神,婷芳才道,“是啦是啦,知道赵老板顾及我们姑娘的心思,但既然姑娘也有了法子,赵老板只顾看戏罢。”
从景然诊所出来,婉凝才对婷芳道,“刚才在诊所,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当着诊所员工的面,你最该顾及景然哥的脸面;道理跟你刚才说的一样。况且,景然哥还是你的老板。”
婷芳有些恍然,也不知怎么,近来她对景然竟越发没大没小。
从诊所出来,婉凝先去电话亭给文琮打了通电话,事务所还在装修准备,然电话机早就装好了。
“下午若没事,带我去Aunty Lin那里一下。我在窦乐安路上的凯司令等你。”婉凝娇声婉转,却单刀直入。
文琮也没有任何思考停顿,只应了声,“好。”
婷芳大觉纳闷,可转而一想,看来我家姑娘还是更偏向文琮些,遇到事情第一反应还是联系刘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