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孩子们去吧,只有自己知道苦了,才会后悔。”
曲凌重重叹气,“这让我怎么和子谕交代啊。”
鱼戏舟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他在门口堆了个巨大的鱼,圆鼓鼓,胖乎乎,路过的人都要看上两眼。
那鱼身的鳞片都栩栩如生,安伯都惊叹一声,“这比之前的好看太多了。”
“大的会更好画,”鱼戏舟的鼻子抽了抽,“我还会做冰雕。”
沈玉阙讶然,“小鱼啊,看不出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鱼戏舟没有谦虚,非常自豪,“都是阿爹阿娘阿婶阿叔教的,”若是再夸上两句,只怕他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很难得,生病之后还能这么有活力,看来是大好了。
“小鱼,你为什么要戴着人皮面具啊?”柳妙手问道。
鱼戏舟懵了,迟钝地摸上自己的脸,很光滑,他又跑进去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人皮面具没了。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日一夜,完全忘记了什么时候摘下的事。
“我自己摘的吗?”
“不是,是雁世子帮你摘的,当年你的面具已经烧得裂开了,”柳妙手摇摇头。
鱼戏舟点点头,脸上却逐渐烧起来,于是就在他们的注视下,鱼戏舟的脸变得无比通红。
“我…我还是不习惯,”
安伯都哈哈大笑起来,揽过他的肩膀,“没事,这多好看啊。”
忽然,后颈感觉凉凉的,很熟悉的感觉,安伯都冷汗直冒,僵硬地回头看,就看见雁绥君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他们。
安伯都的手迅速从鱼戏舟的肩膀离开,还抖了抖。
其他人也注意到气氛的不正常,回头就看见面无表情的雁绥君,默默欠身行礼,“雁世子殿下。”
鱼戏舟扬起一张笑脸,朝雁绥君挥了挥手,“殿下!!”
除了他,在场没有人是开心的,雁绥君微微一笑,大步走来,“真厉害,那雪鱼堆得很好。”
他毫不吝啬地夸奖鱼戏舟,果然,鱼戏舟特别开心,一把抓住雁绥君的手臂,拉着雁绥君去瞧那胖雪鱼。
众人沉默:……
他们和雁绥君不熟,做不到像鱼戏舟这般自洽。
“殿下,我看见你的护卫在建房子,殿下要住下来吗?”鱼戏舟想起白天好多黑衣人走来走去的画面。
雁绥君揽着他的肩膀,“嗯,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回去。”
鱼戏舟想说如果没有地方睡的话,其实殿下可以来和他一起睡,可是那些护卫就住不下了,大冬天没有地方睡觉,是会冻坏的。
他们的房子也不大,住不下那么多人。
鱼戏舟仰起头,看着雁绥君的脸,微微呆住,“殿下,你可真好看。”
雁绥君笑了起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额头,“你喜欢就好。”
屋檐下的几人神情不一,安伯都冷笑不屑,他只觉得雁绥君道貌岸然,沈玉阙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柳妙手一脸复杂,目光藏着深深的担忧。
到了夜里,柳妙手还是没忍住拉住鱼戏舟,好好谈一谈。
“他日后若是要成亲,你要如何?”
这话当然不是柳妙手乱说的,雁绥君可是嵘鹰王世子,只要及冠,就能承继王位。
鱼戏舟疑惑,“我该如何吗?”
“啊?”这下轮到柳妙手迷惑了,“你并不在意他变心,爱上别人?”
鱼戏舟思考两秒,“这是他的自由,我会尊重他。”
此话一出,喝茶的安伯都和坐在书案看书的沈玉阙都惊住了。
裴玄已不在,他如今已经成了大忙人,为了方便,搬去喝茶行遇一起住了。
安伯都放下茶杯,纳闷道:“他不是你的月亮吗?”
沈玉阙接过他的话,“你不是心悦他吗?若他变心,你不会伤心?”
鱼戏舟晕了,难以理解他们的意思。
“慢慢说,慢慢说。”
他脸上的茫然真真切切,不仅看懵了屋内的三人,也震惊了外面偷听的三人。
雁醉瞪大眼睛,忍不住捂住嘴,“我滴个乖乖,殿下变心,都会尊重,当真是心悦殿下。”
一旁的雁秋冷着脸,想到等会要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殿下,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不像雁醉这个白痴,他是有过感情经历的人,这话明显就是不喜欢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