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泽把自己平摊在床上,然后笑着滚成一团,心里想的就是等着吃哥哥烧的鱼。
他从床上爬起来,决定要先去淘米。
楼双坐在书房,许久未等到冯仪回来,便随手叫了一人问,“副使今日休沐吗?”
对方摇头,“应当不是,今早还见过。”
楼双挥挥手让对方下去,自己继续翻看名册。
要查出幕后黑手只有顺藤摸瓜,先找出内卫内部的问题。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为了找出男主,还查过名册,点过人,有了这些准备,如今找起内奸,还不算手忙脚乱。
经手此事的人就那么几个,范围逐步缩小,并不难查,楼双把有嫌疑之人的名字圈起来,便搁下毛笔。
却见冯仪风风光光闯进来,扶着桌子大喘气,“头儿,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楼双不解。
“找到内奸了啊。”冯仪目光灼灼,把手中密信呈上,“但尚未锁定,信上几人都有嫌疑。”
“说来还多亏了老大,要不是大人神机妙算,提醒了我,属下也没想着去查。”
楼双略微低下头,心想你这就想多了,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有内奸,我想查的是男主。
他拆开密信,把信上几个人名,与自己的推论一比较,立刻就锁定了目标。
“这次抓住内奸,你是首功,应赏。”
冯仪大吃一惊,随即喜不自胜,“下一步该当如何,还请大人示下。”
我就说,我家大人温和秀雅,经天纬地倚马可待,关键是对手下人好啊,跟外面那些欺下瞒上的家伙可不是一路人。
冯仪越想越高兴,更加觉得自己跟了个好上司。
楼双用手指轻点那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心想可惜,培养了这么久的暗探,居然是别人家的。
“找到了,不用再查了,带牌子抓人去审吧。”
冯仪眨眨眼,没反应过来,但还是点头,“是。”
我的个乖乖啊,不是……不是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感情您早知道了啊。
这还给我算首功,大人真好。
怀着对楼双的敬仰之情,他连忙低头去看楼双手指的名字,问,“是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就不用管了,我亲自去审。”楼双把那名单与密信放到烛焰上点燃,扔到铁盒里,静静看它烧成灰。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此次只是需要验证一番。
内卫的暗牢常年不见光亮,冯仪在前面打着灯,走到一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拿出钥匙,将门打开,自己退了出去。
里面是那个内奸。
楼双走进牢房,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着腐朽腐烂气味的灰烟,楼双扇了两下,走了进去。
内奸未曾受刑,只是戴着镣铐坐在干草堆里,楼双打量着他,轻柔柔地说,“我记得你,你进内卫,比我都早。”
内奸冷哼一声,“内卫到了你这种人手里,算是走到头了。”
楼双听着也不生气,反而笑笑,“我生性不喜欢见血,你好生交代,我给你个痛快如何?”
内奸朝他啐了一口,“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反而是指挥使谋害忠良,滥杀无辜,陷害于我。”
楼双轻笑,“那你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了……”
过了半晌,楼双走出牢门,对冯仪说,“他招了,带他认罪画押吧。”
果不其然是梁权,皇帝与他都喜欢用借刀杀人,不过皇帝明显要比梁权更高明些。
起码不会让他这么快抓到小辫子。
梁权应该只是想借夏时泽对付他,并非是对夏时泽身份起了疑心。
情况已经分明了,但暂时还动不了他,还需静观其变。
楼双擦了擦手,现在回去,应当还能赶上烧饭。
夏时泽该饿了。
楼双到家后,见夏时泽戴着个围墙,在厨房忙碌,他先去换了件衣服,才进了厨房,撑在门口问,“怎么还劳小公子大驾?”
夏时泽脸一下子涨红了,手捏着围裙,支支吾吾的,“我没把菜烧糊,哥哥别笑我。”
“真棒,等我把鱼做了,咱们就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