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红苍白的面容像被月光漂洗过的蛛网,半透明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酒红色的西服松垮地挂在肩头,锁骨凹陷处盛着摇曳的烛光阴影。
他俯身时,银白色长发垂落,发梢缠绕着几缕真实的蛛网,在烛火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青蒙蒙发现他的睫毛也是银白的,每颤动一下都像落雪的蛛网轻抖。
“怕我?”
他低笑,嘴角牵起时露出两颗尖利的犬齿。
指尖顺着青蒙蒙的下颌线游走,在颈动脉处徘徊。
“可你的心跳...很诚实呢。”
烛光摇曳,照亮他半边脸庞——瓷白的肌肤上蔓延着蛛网状的淡金色纹路,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脖颈,像被精心雕琢的裂纹瓷器。
当他用八条蛛腿优雅地支起身子时,黑色衬衫下摆滑落,露出腰间的腹肌线条。
那些淡金色的纹路在呼吸间微微发光,如同活着的艺术品。
“现在。”
他用指节敲了敲扶手,声音低沉优雅,“我们来谈谈你的身份,小雄虫。”
青蒙蒙看着面前充满侵略性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摘下皮手套。
那双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却带着捕食者特有的力量感。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蜘蛛忽然倾身向前,酒红色领带垂落,
在两人之间晃荡。
他伸手捏住青蒙蒙的下巴,拇指摩挲过他颤抖的唇瓣。
“说谎。”
锦红轻笑,气息冰冷,“你的信息素告诉我,你在害怕。”
他的复眼折射出危险的光彩,西装包裹下的身躯优雅而充满压迫感。
青蒙蒙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窗外雷声轰鸣,闪电照亮了锦红半边俊美的侧脸,和另外半边可怖的复眼。
这该死的压迫感...……青蒙蒙绝望地想。
大蜘蛛欣赏着他惊恐的表情,愉悦地眯起眼睛,声音突然柔了下来。
“说一说吧。”
“我可是听说了你的很多事情呢。”
锦红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显得这句话更加恐怖了,带着一种惊悚的冷漠感。
他眼眸低垂,死死地盯着青蒙蒙。
对方的话把青蒙蒙吓的一愣,赶紧坐起身来,摆正姿态,不再想逃跑的事情了。
青蒙蒙滑跪的很彻底,脸上写满了一句话,大佬请指教。
青蒙蒙:“说什么?”
对方用手杵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向青蒙蒙。
“说说,你是怎么勾引琴的。”
青蒙蒙:“!!!!”
“说说,你是怎么三句话,让琴为了你反抗家族,还制造出了那么个小怪东西?”
青蒙蒙:“!!!!!”
你不如问问,我如何三句话,让大佬给我花了十八万。
微商可能知道答案。
“他在想什么?”
“我是打小看着琴长大的,那孩子从小就冷心冷面,心狠手辣,是这一届子弟里最好的苗子。”
“可他为了你,居然弄了个孩子出来。”
青蒙蒙垂着眼眸,脑袋在飞快的运转,他小声地解释道:“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的孩子,是琴和前男友生的。”
我只是个带了绿帽子的无辜路人啊!
爱的一道光,绿的我发慌!
“他前男友跑了,只留下了琴和孩子,琴没办法了,才把孩子给我的。”
“我只是个养孩子的保姆。”
兼职,呼伦贝尔大草原。
锦红冷冷一笑,目光依旧死死的钉在青蒙蒙的脸上。
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面前这个小雄虫被琴耍的一愣一愣的。
琴哪有什么抛弃他的前男友。
有雄虫敢抛弃琴的话,他现在的坟头草应该三米高了。
青蒙蒙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的孩子,连到死了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你呢?”
青蒙蒙苦着脸问道,“你不是他的叔叔吗?你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啊?”
青蒙蒙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锦红,他刚才哭的太用力了,五官都被泪水打湿了。
又大脑袋冲下被挂了半天,显得脸色红润,眼角湿红,鼻尖带粉。
落在雌虫的眼睛里,简直乖得不得了,可口的不得了。
锦红突然就对青蒙蒙来了兴趣。
没有一个小雄虫胆子如此之大,在见到自己这副半人半虫的样子之后,还敢同自己说话。
他居然敢主动向自己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