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手、不强迫,只用极近的距离、极深的情绪,看着他。
“记不起我是谁没关系,我让你身体记得。”
下一刻,沈卿尘唤出魂灯,强行与他贴近,灵力顺着魂灯汇入两人丹田,魂识相触,记忆的碎片仿佛星火般浮现。
时砚瞳孔剧颤,眼中浮现短暂的迷茫与痛苦,他低语:“我……好像见过你……在哪里……”
沈卿尘却不等他想清楚,扣住他后脑,缓缓低头靠近——嘴唇几乎贴上,却始终没碰。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再忘一次,我就再让你爱一次。”
沈卿尘将时砚从魂灯链接的状态中慢慢收回灵识,眼神仍停留在他唇边。
他本可以吻下去的。可他忍住了。
“……我不会逼你。”沈卿尘起身,语气低哑,“但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动用太多灵力,我替你稳住。”
他收起魂灯,退开一步,转身背对他。
那一瞬,空气中只剩下他们交错的呼吸。
时砚仍靠着墙坐着,眼神迷茫。
他看着沈卿尘冷静地检查结界、布置灵阵、封住魂灯,动作干脆利落。他不像一个沉溺于情欲的人,更像是一个长年执念深重、终于抓回心上人却不敢动手的孤绝战士。
时砚低声问:“……我以前,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卿尘手指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我曾是你的一切。”
“那现在呢?”
他沉默片刻,只轻声道:“你愿意,我还是。”
他不再多说,也不再逼迫,只留空间给时砚呼吸。
这种不动声色的深情,才更叫人动容。
他们暂时出不去密室,只能在这封闭空间中共处。
沈卿尘将火光、热源、水源一一解决,又替他重新布阵护体。过程中,时砚几次低头盯着他的指尖、肩线、气息发怔——他不记得这个人,但为什么心跳会在他靠近时骤然紊乱?
他问:“你之前……是我的道侣?”
沈卿尘一顿,淡淡答:“我们未成道侣,但曾……交换魂识。”
他没有说更深的话。毕竟现在,他怕说多一步,对方会逃。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一次失控。
于是,沈卿尘每天都规矩而克制。只有在时砚疲惫地昏睡时,他才会悄悄坐在一旁,用极轻极缓的声音,对他说些从前的事:
“你以前不喜欢我摸你头,可你每次都假装凶我,下一刻就自己枕着我睡了。”
“你曾说,若有一日你忘了我,我要第一时间打醒你。可惜你没料到我舍不得。”
有一晚,时砚假装睡着,听到这些话时悄悄红了眼圈。
再之后。
沈卿尘靠近他时,时砚还是会本能地屏息,却再也没有立刻躲开了。
他甚至偶尔会在沈卿尘无意靠近时,悄悄停下动作,把手留在他掌心多留一瞬。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但他知道:他已经开始期待这个人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每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