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台光芒一敛，锦锦立在台心，一道漩涡将她卷入识海深处。

当她睁开眼，四周已化作一片混沌白雾。耳边传来轻柔却空洞的声音：

“你是谁？你为何而修？又为何追随人类修士？”

锦锦身形一颤，面前浮现出一头庞大的上古妖狐虚影——九尾舒展，气息森冷，眼神漠然如镜，正是她体内血脉的源头——太古九灵狐的残识化形。

“身为妖族，竟屈于人类之下，签下平等契约，不以妖族为尊，可笑。”

那道虚影的语气中满是冷然与不屑，话语如针，直戳她灵魂最深处的裂缝。

锦锦低头不语，半晌，她反问道：

“妖族就只能以力量凌驾一切？就该高高在上，不问善恶，只认血脉？”

虚影不答，只见它猛然一吼，天地翻涌，化作千面锦锦，从她四周缓缓逼近。

这些“锦锦”或高傲、或狡黠、或冷漠、或虚伪，像是她成长中曾展现过的所有面貌。

“你不过是想被接纳、被认可，才依附那名人族修士。”一个冷漠的“她”低声说。

“你怕孤独，怕流浪，才装作知礼识大体的小狐狸。”另一个“她”讥讽。

锦锦耳边回荡着各种质疑，心神被搅得混乱不堪。她咬牙支撑，强行稳住神识，闭上眼，用心感受灵台之力的震荡。

片刻后，她睁眼，周身妖气忽然收敛，清澈的灵识如流泉般波动。

她缓缓开口，声音坚定：

“我是锦锦，曾是灵狐一族的弃子，被族群冷眼视之。”

“我修炼、游历、斗战，不是为谁，也不是依附谁——是为了自己。”

“若非我主动，谁能与我签契？”

话音落下，她扬起爪尖，指向那些围绕她的“虚假自我”：

“你们不过是过去的我——软弱、犹疑、求而不得。”

“而现在的我，愿同人同行，不因种族卑贱，也不以血脉自傲。”

“妖，是我之根；灵，是我之志。”

话落，一道白金色狐影从她体内浮现，六尾舒展，第七尾若隐若现，周身妖力不再暴烈，而是与她的灵识彻底融合。

虚空中的九尾虚影凝视她，半晌后，轻叹一声：

“既能自持其念，也敢破其身。你，承我血脉，不辱妖灵之名。”

“愿你未来，走出自己的道。”

虚影消散，混沌识海重归平静。

锦锦睁眼回到万灵台，眼神澄澈如初。她没有变得更狂，更傲，却更沉稳、坚定。

她的修为也随之突破，从灵妖后期稳步迈入“化灵境”初阶，同时获得一道秘技：灵识化形——可瞬间显化部分妖力识影用于战斗或压制。

时砚见她回来，只轻轻点头，没有多问。锦锦也没说太多，只甩了甩尾巴，轻轻“哼”了一声。

但那一声，已不再是撒娇，而是一种：“我，成长了。”

如果你喜欢这个风格，我可以再继续写第三劫最后一阶段：本源之问，那会是对时砚自身的“道心”深度剖析。是否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