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冬，空气中透着一阵凉意。程熙忍不住把衣领里缩了缩，同往常一样，她关上了灯，在5：40分准时离开了家。

家门口的灯忽明忽暗，程熙找过小区负责人说过这一带的灯况不好，对方漂亮话到是说了一堆，但灯从来没修好过。

秉持着两灯之后必有一故障，程熙已经不抱希望，她低头看向微弱路灯下自己的影子，也是忽失忽现。

从家到小区门口，她仔细数过，23个路灯，坏了11个。

20、21、22、程熙在心里默数，直到第23路灯下，她的影子“撞”到了人。

程照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江也的脸。程熙记得，第23个路灯坏了很久，只有那天命运使然，它亮了起来，照在江也柔和的脸上，光圈映在他如水的眸中。

像她很久之前做过的那场梦，有预感一般。

程熙与江也的命运在此刻交织，象征着他们永不分离。

两人的影子重叠，仿佛拥吻，程熙怔在原地，该如何形容这一瞬间的感受。

“想什么呢？"江也伸手，将昨晚那条围巾轻轻绕回她的脖子上。

程熙没回答，只是微微偏头："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会想我过来。"江也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颊，"程熙，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是认真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而清晰——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程熙呼吸一滞。

江也的目光太过直白，烫得她几乎想逃。可下一秒，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力道很轻，却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

"早上这么黑，看得清路吗？"他突然换了个话题。

"还好，习惯了。"她小声回答。

"平时怎么去学校？"

"走路。"

"早饭吃了没？"

"吃了一点。"

"那……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

"嗯？怎么不说话？就这句不应啊？"江也挑眉，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我要犹豫一下。"

"行。"他答应得干脆。

程熙诧异地抬眼，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再不上车，我就后悔了。"江也眉峰轻挑，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

程熙立刻跳上后座。

"我口袋里有早饭，饿了就吃。"江也的声音混在风里，温柔得不像话。

"……好。"

"以后我送你上学吧。"

"不用这么麻烦，你过来一趟好远的。"

"你走路要一刻钟，我骑车几分钟就到，省下的时间够你多背一首古诗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高二了，时间就是生命。"

程熙抿唇，心里仍有顾虑。这附近离学校太近，走两步就能撞见同校的学生。

"我真的不用，下周就买自行车了。"她撒谎道。

江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程熙，你别有负担。我送你上学……我也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