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没吱声的越青朔可没把越沛和宣忆谙“暗潮汹涌”的你来我往落下。
见人走远了才挑起眉头状似不怀好意的问道:“请来的?怎么请的?是‘请’吗?看着不像啊。”
“……”越沛扯扯嘴角:“常王殿下一把年纪了好奇心还挺重。”
越青朔笑了。
越青朔给他一个肘击。
“话说三哥今年二十又五,二哥你比他还大个三岁,你什么能有王妃啊?”越青衡适时插话,一派天真的问道。
这回轮到越沛毫不留情的嘲笑越青朔了。
越沛拍拍越青衡的肩语重心长道:“你二哥这人心思跟马蜂窝似的,有数着呢,与其催你二哥不如去姑母面前帮你二哥多提几句。”
“越沛。”玩笑归玩笑,越沛此言可戳着越青朔心窝了,他敛了笑意沉声道。
越沛知晓自己口快失言,也收了玩笑的态度:“小弟失言,二哥勿怪。”
越青衡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心想玩笑开大了吧。
他双臂一展,一手一个把两个哥哥揽在肘窝里,“都是兄弟,跟小爷一样大度点,啊。”
越沛:“……”
越青朔:“……”
可惜越青衡的话没有人应,不是越沛他俩还在闹别扭,而是被宁王殿下卡住脖子的另外两个王爷正使劲掰他的胳膊,企图让自己的肺部呼吸到新鲜空气。
偏厅离正厅不远,越沛他们说话也没有收着声,是以都被越柔和宣忆谙听了去。
“青朔比沛儿还年长几岁,不知为何给他挑选谁家女娘他都不要,你说这是为什么呀。”越柔走着走着突然叹了口气。
大长公主深受先帝和当今圣上尊敬,她本人也无心权势,结党营私跟她半点关系也挨不着,成日里只操心她这三个侄子还有圣上的子嗣一事。
偏生只这些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宣忆谙心思机敏,从那二人陡然顿住的话中敏锐地察觉方才越沛和越青朔的语气有些不对。
她道:“常王殿下端方持重,心里自有一番计量,殿下切莫过于担心。”
一帘之隔的越沛不自觉磨了磨牙根,瞅着越青朔笑:“听见了吗常王殿下,说你端方持重呢。”
越青朔不语,只是眯了眯眼睛让他滚。
……
宣府晚棠轩后院。
一个脸上镌刻着风霜,带着深深沟壑看着有些疲惫的男人藏匿于院中一颗不起眼的树上。
晚棠轩没有芍药,他的身上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芍药花的香气。
直到夜色降临,宣忆谙回到相府踏进后院时此人才从树上下来。
见了宣忆谙恭恭敬敬唤一声宣娘子。
“没让人看见吧?”宣忆谙问道,一边让乔娘把食物拿过来。
“小人一直保持谨慎,不曾让人看见。”男人回道。
宣忆谙坐在石椅上目光示意他坐下:“外面羽卫的人正在全城追捕你,若是被发现了前功尽弃不说你的小命我可不一定救得了。”
“小人知道,多谢娘子给的庇护之地。”
任凭外面那些羽卫把康宁城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有人活腻了胆敢去相府搜查。
薛阁正是昨日在康宁城闹出若大动静,惊动大理寺引得羽卫严查关口全城抓捕的刺客。
此刻他卸去那日在街上展现的狠厉与毒辣判若两人,宣忆谙面前的薛阁竟有些谦和。
得了宣忆谙首肯后薛阁才坐下接过乔娘递过来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这副模样倒像是饿了几天,宣忆谙皱起眉头看向乔娘。
乔娘解释道:“薛公子回来时夫人正好来院里,直到傍晚才走还带着奴婢去给姑娘添置嫁妆,所以晚棠轩就没人给薛公子送饭。”
“小人知道情况特殊,饿几顿无妨的,没有耽误姑娘的要事便好。”薛阁咽下嘴里的一口饭说道。
话虽如此,倒也不至于连饭都不吃,她宣忆谙虽需要有人替她卖命,可这条命需得用到钢刃上,而不是在这种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等人吃完饭后宣忆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文府探明白了?你要找的人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