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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道姑下山不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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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应声而去。云栖坐在草地上,望着殷临渊,忽然轻笑:“临渊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劳碌命?好不容易来青城山清净,却又遇上伤病。”

殷临渊伸手替她拂去发丝上的草屑:“比起在皇宫里勾心斗角,我更喜欢这样的劳碌。至少……”他顿了顿,眼神温柔,“至少我能看着你救人,看着你笑。”

云栖脸红,却在此时,瞥见废墟中闪过一道黑影。她立刻起身,祭出“探灵符”,符咒化作流光,飞向藏书阁旧址。

“小心,”殷临渊抽出短刀,“可能是殷承煜的余党。”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却见黑影竟是一名小乞丐,蜷缩在断墙后,怀中抱着一本破旧的《太玄经》残卷。

“别怕,”云栖放下符咒,“我们不是坏人。”

小乞丐抬起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眼中满是戒备:“你们是玄门的?”

云栖点头:“我是云栖,这是殷临渊。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小石头,”小乞丐低声说,“三年前玄门被封,我跟着师父逃出来,师父死后,我便一直守在这里……这是师父临终前让我保护的书。”

云栖接过残卷,手微微发抖——这正是清微子藏在道簪中的那卷,却比记忆中多出几页。她翻开一看,赫然是清微子的笔迹:“预言为假,人心为真,玄门之道,在于济世。”

“小石头,”云栖轻声说,“愿意跟我们一起重建玄门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石头愣住,随即用力点头,眼中泛起泪光。殷临渊笑着摇头:“看来,我们的毡帐要换成大院子了。”

云栖望向青城山的云雾,想起清微子的遗言,想起殷临渊的陪伴,忽然觉得一切苦难都有了意义。她握紧殷临渊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只要彼此相伴,便是人间值得。

夜合花在夕阳中悄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云栖取出最后一块道簪残片,埋在花树下,轻声道:“清修师伯,您看,玄门的春天来了。”

殷临渊揽住她的肩膀,远处传来阿符的狼嚎,与牧民的歌声交织成曲。云栖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忽然明白——真正的道心,不是远离红尘,而是在红尘中守住本心。而她的本心,从来都在这人世间,在爱人的眼中,在需要帮助的人手中,在每一个日出日落的平凡日子里。

第六章青城劫波

青城山的夜合花次第盛开时,云栖在旧寮房的废墟上搭起了竹棚。她将清微子的玉简供在竹案上,案前摆着新鲜的山果与符咒——那是小石头每日清晨采来的。殷临渊倚在竹棚外的老松树下,望着她专注的侧脸,手中的狼头哨子被摩挲得发亮。

“阿栖,该歇息了。”殷临渊轻声提醒,“你今日已画了三十张符咒,灵力透支太多。”

云栖抬头,对他笑笑:“牧民们等着用驱蛇符,再过几日便是雨季,草原上的蛇虫要出没了。”她揉了揉眉心,却不小心碰倒了案上的玉简。玉简滚落在地,竟露出一道暗格,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

“这是……”云栖捡起纸张,只见上面画着一幅星图,还有清微子的字迹:“紫微星动,白虎星隐,玄女临凡,血祭逆天。”

殷临渊皱眉,接过纸张:“这星图与当年天坛血祭时的异常吻合,看来清微子早就算出殷承煜的阴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栖掌心的血纹上,“阿栖,你最近用符时,血纹是否愈发明显了?”

云栖低头,只见掌心的血纹已蔓延至手腕,如同一朵妖冶的花。她想起三年前在天坛施展“逆星改命”时的反噬,清微子曾说“五弊三缺,终须偿还”,却没想到报应来得这般慢。

“无妨,”云栖强装镇定,“不过是些小伤。倒是小石头,今日去镇上换药材,怎么还没回来?”

仿佛回应她的疑问,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小石头骑着小马冲进竹林,衣服上沾满泥污,怀中抱着一个包裹:“仙姑!镇上来了一队人马,说是从京城来的!”

云栖与殷临渊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殷临渊抽出短刀,挡在云栖身前:“何人?”

来人掀开马车帘,竟是当年在天坛倒戈的北疆旧部——如今的禁军统领李锐。他翻身下马,跪地行礼:“末将参见镇北王、参见仙姑!京城有变!”

云栖扶起他:“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李锐取出一封密信:“三皇子余党勾结柔然部落,在塞北散播疫病,百姓以为是‘玄女降灾’,要求朝廷处决仙姑以平息天怒。皇上派末将前来,请仙姑与镇北王回京主持大局。”

云栖皱眉:“荒谬!疫病怎能归咎于我?”

“这是阴谋,”殷临渊冷笑,“殷承煜虽被囚禁,但他的幕僚仍在散布谣言。阿栖,我们必须回去,否则塞北百姓将陷入恐慌。”

云栖点头,转身收拾符咒:“小石头,你留在青城山,守护玄门。我们很快回来。”

小石头抓住她的袖子:“我也要去!我可以帮仙姑递符纸,我已经学会画平安符了!”

云栖心软,转头望向殷临渊。后者无奈叹气:“罢了,让他跟着,但须听我们吩咐,不可擅自行动。”

三人连夜启程,快马加鞭赶往塞北。沿途所见,尽是闭门闭户的村落,偶尔有牧民抬着尸体走向乱葬岗,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云栖的心越坠越深,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疫病,而是有人故意投放的巫蛊之毒。

“临渊,你看这症状,”云栖指着一名死者的手背,那里布满青黑色纹路,“像极了当年清修师伯中的‘蚀骨咒’,是巫蛊术的一种。”

殷临渊脸色凝重:“看来对方不仅想借疫病抹黑你,还想彻底除掉玄门。”

深夜,他们在一座破庙歇脚。云栖取出“寻蛊符”,符咒在空中旋转,最终指向北方——那是柔然部落的方向。她握紧拳头:“明天,我们去柔然部落,找出放蛊之人。”

殷临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替她添了件披风:“一切小心。”

次日正午,三人抵达柔然部落的帐篷。云栖以玄门医术为幌子,进入族长的大帐,只见一名巫师正在做法,手中拿着刻有她生辰八字的人偶。

“就是你在放蛊。”云栖冷声说,符咒已在指尖凝聚。

巫师冷笑:“玄门女,你以为凭几张破符就能奈何我?”他挥手,帐外冲进来数十名武士,手中拿着涂毒的弯刀。

殷临渊挡在云栖身前,短刀出鞘:“阿栖,退到我身后!”

云栖摇头,祭出“火符”:“一起退!帐内有易燃物,我们可以借火破阵!”

火符在空中炸开,帐内的兽皮与木架迅速燃烧。巫师见势不妙,想从后帐逃走,却被小石头绊倒。云栖趁机贴上“定身符”,制住了他。

“说,是谁指使你?”殷临渊拎起巫师,眼中寒芒毕露。

巫师颤抖着指向人偶:“是……是京城里的大人,他说只要事成,就给我们粮草……”

云栖取出解药,喂给中毒的牧民,转头对殷临渊说:“看来幕后黑手不止殷承煜的余党,还有朝中重臣。临渊,我们需要面见皇上,澄清真相。”

殷临渊点头,却在此时,云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掌心的血纹剧烈发烫。她踉跄着扶住帐篷支柱,殷临渊立刻扶住她,眼中满是担忧:“阿栖,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云栖勉强一笑:“没事,可能是连日奔波累了。我们先回塞北医馆,救治更多百姓。”

回到医馆时,天已全黑。云栖强撑着为最后一名牧民施符,却在符咒完成的瞬间,鼻血滴在羊皮纸上,将符咒染成红色。殷临渊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不准再逞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每次用符,血纹都会加深,这是逆星术的反噬!”

云栖抬头,看见他眼中的心疼与愤怒,忽然想起在天坛时,他为她挡刀的模样。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临渊哥哥,我答应你,以后会好好调息。但现在,还有很多人需要我……”

“够了!”殷临渊打断她,“在我心里,你比千万人都重要!当年我失去姑母姑父,失去你,现在我不能再失去你!”他的声音哽咽,“阿栖,求求你,别再冒险了。”

云栖愣住,这是她第一次见殷临渊如此慌乱。她想起这些年他默默的守护,想起他为她放弃的皇位与荣耀,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她轻轻拽住他的衣角:“好,我听你的。我们一起调息,一起重建玄门,再也不分开。”

殷临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傻丫头,我们本来就不会分开。”

次日,云栖在殷临渊的监督下静心调息,小石头则跟着李锐去分发解药。阳光透过医馆的窗户,照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云栖忽然觉得,哪怕前方还有无数劫波,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她便无所畏惧。

远处,牧民们的笑声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云栖望向窗外,看见殷临渊正在教小石头骑马,阳光落在他的红痣上,像一颗跳动的赤子之心。

第七章星陨天枢

塞北医馆的铜铃在风中轻响,云栖坐在窗前,望着殷临渊教小石头射箭的身影,掌心的血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自上次调息后,她遵殷临渊的吩咐每日静坐吐纳,却发现血纹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在夜深时隐隐作痛,如同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

“仙姑,京城来的信使到了。”小石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中攥着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李统领说,是皇上的亲笔信!”

云栖皱眉,接过信件。火漆印上的“天子之宝”清晰可见,拆开后,里面是当今皇上殷承煦的御笔:“镇北王叔暨玄门女云栖:塞北疫病方平,却闻柔然部落供奉‘玄女降灾图’,图中女子与仙姑容貌无二。朕虽不信谣言,然朝堂众议汹汹,望仙姑与王叔速速返京,以正视听。”

殷临渊不知何时走进来,看完信件后冷笑:“殷承煦这是要借我们的手,震慑朝堂反对他的势力。”他转身握住云栖的手,“阿栖,此番回京必是龙潭虎穴,你可愿与我同往?”

云栖抬头,望进他眼中的坚定:“临渊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何况……”她摸了摸腰间的符袋,“我要让那些造谣的人知道,玄门符咒,可诛邪祟。”

三日后,一行人抵达京城。皇宫的朱漆大门在云栖眼中显得格外冰冷,仿佛昨日的血祭场景还历历在目。殷临渊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直到看见金銮殿上那幅“玄女降灾图”——画中女子青面獠牙,脚下踩着百姓的尸体,分明是用云栖的容貌篡改而成。

“仙姑,这是柔然使者进贡的图卷,”殷承煦指着画像,“他们说,只要将你供奉为‘灾神’,每年献祭童男童女,便可平息天怒。”

云栖盯着画像,指尖发痒,险些祭出“破邪符”。殷临渊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向前一步:“陛下,此图分明是奸人伪造,旨在挑拨大胤与柔然的关系。臣恳请彻查画师与柔然使者的往来。”

殷承煦还未开口,御史中丞突然出列:“镇北王与玄门女关系匪浅,难免有偏袒之嫌!依臣之见,不如让玄门女当众施展‘净天术’,若能驱散京城上空的‘灾云’,便证明她的清白!”

云栖挑眉:“何为‘净天术’?”

“不过是些江湖把戏!”殷临渊冷声反驳,“阿栖刚经历塞北疫病,灵力未复,不可冒险!”

然而朝堂之上,附和御史中丞的声音此起彼伏。云栖轻轻推开殷临渊,向前一步:“陛下,臣女愿意一试。但有个条件——若臣女成功,还请陛下严惩造谣者,并拨款修缮塞北医馆。”

殷承煦点头:“准奏。三日后,在天坛举行净天仪式。”

回到镇北王府,殷临渊第一次对云栖发了脾气:“你疯了吗?‘净天术’需要调用天地灵气,以你现在的身体,等于找死!”

云栖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心中一软:“我若不试,朝堂只会更认定我是灾星,塞北百姓也会跟着遭殃。临渊哥哥,你还记得清修师伯说的吗?‘预言是假,人心是真’,我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们,玄门之道是济世,不是为祸。”

殷临渊闭着眼,深深吸气:“如果我说不许去呢?”

“那我就偷偷去。”云栖轻笑,“反正你知道,我打定主意的事,谁也拦不住。”

殷临渊睁开眼,无奈叹气:“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被你牵着走。”他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玉佩,“这是前太子妃的遗物,据说能汇聚灵气。你戴着它,或许能多撑些时候。”

云栖接过玉佩,触感温润,竟与她的道簪残片产生共鸣。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临渊哥哥会护你”,此刻终于明白,这份护佑从来都是相互的。

三日后,天坛再次挤满了人。云栖身着素色道袍,站在祭坛中央,殷临渊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位置,手中紧握着狼头哨子,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

“开始吧,玄门女。”御史中丞冷笑,“莫要让大家失望。”

云栖闭眼,默念清微子传授的“引灵诀”,试图与天地灵气沟通。然而,她刚触及灵气,掌心的血纹便如烈火般灼烧,几乎要将她的手臂吞噬。她咬牙,取出殷临渊给的玉佩,玉佩突然发出光芒,与她掌心的血纹形成红蓝交织的光网。

“北斗天罡,万邪退散!”云栖挥出拂尘,符咒如暴雨般升空,在天空画出巨大的北斗七星图案。百姓们惊呼,只见所谓的“灾云”竟是有人用烟雾弹制造的假象,在符咒的光芒中迅速消散。

然而,云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她知道,玉佩虽暂时压制了血纹,却也透支了她最后的灵力。殷临渊的警告在耳边响起,她却只能继续施法,直到最后一道符咒击中藏在暗处的烟雾弹装置。

“成功了!”百姓们欢呼,“仙姑驱散了灾云!”

云栖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殷临渊抱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傻瓜,为什么这么拼命?”

云栖想笑,却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殷临渊的衣襟。她听见朝堂上的惊呼声,听见殷承煦的吩咐:“宣太医!”却觉得声音越来越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殷临渊眼中的泪光,听见他的低语:“阿栖,你若敢死,我定要这天地陪葬。”

不知过了多久,云栖在镇北王府的床上醒来。窗外月光如水,殷临渊趴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她想抬手抚他的脸,却发现手臂沉重如铅。

“临渊哥哥……”她轻声呼唤。

殷临渊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醒了?感觉如何?哪里疼?”

云栖摇头:“我没事。只是……灵力枯竭,需要静养些时日。”她望着他憔悴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殷临渊突然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不准说对不起。要道歉的是我,明明说过会护好你,却还是让你受伤。”

云栖靠在他胸前,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忽然想起在塞北草原上,他为她挡住狼口的场景。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他始终是那个愿意为她对抗全世界的临渊哥哥。

“临渊,”云栖轻声说,“等我好了,我们就回塞北吧。京城的风,太凉了。”

殷临渊点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好,我们回去。再也不卷入这些是非。”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皇宫的暗格里,一幅新的“预言图”正在成型——图中玄女化为凤凰,与白虎星同坠深渊,周围写着“双星陨落,天下大乱”。而这幅图的画师,正是当日在柔然部落被放走的巫师。

与此同时,云栖的玉佩与道簪残片正在镇北王府的暗室中发出奇异光芒,渐渐拼合成一枚完整的“玄女令”——那是玄门历代守护者的信物,也是解开《太玄经》真正秘密的钥匙。

第八章星陨天枢

镇北王府的夜静得可怕,云栖借着月光凝视掌心的血纹,它们像被激活的活物,在皮肤下蜿蜒游走,最终汇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殷临渊端着药碗进来时,恰好看见这诡异的一幕,碗沿的药汁溅出,在青砖上烫出焦痕——那是他特意吩咐加入了北疆续命草的补药。

“别碰!”云栖惊觉他的靠近,迅速用道袍袖口遮住手掌,“这血纹似有灵识,我怕……”

殷临渊置若罔闻,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抚过血纹:“当日在天坛,你用逆星术替我改命时,可曾怕过?”他抬头,眼中倒映着她眼底的惊惶,“阿栖,你总说我是你的底气,却忘了,你也是我的命门。”

云栖喉间发紧,忽闻窗外传来夜枭的嘶鸣。她下意识祭出“听音符”,却见符纸刚触到窗台便燃成灰烬——有人在王府四周布下了“隔音阵”,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

“临渊,有埋伏。”云栖低声道,同时踢翻烛台,室内陷入黑暗。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三道人影,其中一人手持弯刀,刀刃上的符文正是当年在柔然部落见过的巫蛊标记。

殷临渊将云栖护在身后,短刀出鞘的瞬间,却听见她袖中传来玉简的震动。那是清微子的遗物,此刻竟发出刺眼的蓝光,照亮了墙根处的暗格——里面静静躺着半块刻着凤凰的玉佩,与殷临渊的白虎佩完美契合。

“玄女令!”云栖惊呼。传说中玄门始祖以星辰之力铸造的神器,可镇山河、逆天命,却因威力过巨被分成两半,此刻正与她掌心的血纹产生共鸣。

刺客的弯刀破空而至,殷临渊挥刀相迎,却见刀刃在触碰到玄女令光芒的瞬间寸寸碎裂。云栖趁机拽出暗格中的凤凰佩,双佩合一的刹那,整座王府的地砖竟浮现出失传已久的“星陨阵”纹路,那是清微子耗尽毕生心血布下的终极防御。

“走!”殷临渊拽着她冲向密道,身后传来刺客的惊呼声:“是玄门秘阵!快退!”

密道尽头是京城外的乱葬岗,云栖扶着石壁喘息,忽觉掌心血纹如火山喷发般剧痛。殷临渊撕开她的袖口,只见血纹已蔓延至心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紫光——那是逆星术反噬到了最后阶段的征兆。

“阿栖,答应我,别再用灵力了。”殷临渊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入她胸前的“膻中穴”以延缓毒性,“还记得塞北草原的夜合花吗?我们明天就回去,我带你去看流星雨,据说对着流星许愿,连天命都能改变。”

云栖望着他颤抖的指尖,想起幼年在玄门时,他曾翻遍医书为她治风寒的模样。原来有些温柔早已刻入骨髓,比任何符咒都更能治愈伤痛。她勉强一笑,将双佩收入怀中:“好,我们回去。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皇宫的钦天监。”

钦天监的占星阁顶,云栖望着夜空中异常明亮的白虎星与玄女星,指尖抚过玄女令的纹路。星象显示,两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正如那幅“双星陨落”的预言图所示。殷临渊握紧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告诉我,这预言是假的,对吗?”

云栖没有回答,而是取出清微子的玉简,玉简在星象下自动展开,浮现出一段尘封的记忆:前太子妃跪在天坛,怀中抱着襁褓中的云栖,对清微子含泪道:“若有一日明珠卷入预言纷争,请用‘星陨阵’护她周全。记住,真正的玄女令,需以玄门血与皇室血共同激活。”

“皇室血……”云栖喃喃自语,望向殷临渊耳后的红痣,那是皇室特有的“朱砂记”,“临渊哥哥,你可知自己的生母是谁?”

殷临渊一震,想起幼年在皇宫见过的一幅画像——画中女子身着道袍,颈间挂着与云栖相同的道簪,正是前太子妃的胞妹,他的生母。原来从出生起,他便被赋予了“白虎星”的使命,与云栖的“玄女星”注定相生相克。

“阿栖,你要做什么?”殷临渊抓住她的手腕,看见她取出短刀,刀刃映出两人苍白的脸。

“激活玄女令,需要我的玄门血,与你的皇室血。”云栖轻声说,“这是阻止预言反噬的唯一办法。”

“不行!”殷临渊夺过短刀,“我宁可与你一起陨落,也不愿你再涉险!”

云栖望着他眼中的痛楚,忽然想起在塞北草原上,他为她挡下狼口后说的话:“疼吗?以后我替你疼。”此刻,她终于明白,有些命运必须共同面对,正如北斗与南斗,永远隔着银河相望,却又彼此依存。

“临渊哥哥,你看,”云栖指着星空,白虎星与玄女星已几乎重叠,“当年母亲用生命为我换来了生的机会,如今我若退缩,才是真正辜负了她的牺牲。”她握住他的手,将短刀刺入两人掌心,“这次,换我带你逆天改命。”

鲜血滴在玄女令上,令旗发出万丈光芒,竟将夜空中的双星重新推回各自轨道。云栖看见幻象中清微子向她点头,前太子夫妇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而殷临渊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从未松开。

“成功了……”云栖露出释然的微笑,眼前却突然一黑。

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塞北草原。云栖躺在毡帐里,听见帐外殷临渊与小石头的对话:“她的血纹消退了?”“嗯,今早起来就不见了!仙姑真是神仙转世!”

阳光透过毡帐缝隙洒在她脸上,云栖摸向掌心,那里光滑如初,仿佛逆星术的反噬从未存在过。她起身走出帐外,看见殷临渊正在给夜合花浇水,发间的银饰在阳光下闪烁,阿符趴在他脚边,尾巴扫起细碎的草屑。

“醒了?”殷临渊转身,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饿吗?我烤了羊肉,还有你最爱喝的马奶酒。”

云栖点头,却在此时,远处天际划过一道流星。她想起殷临渊说过的流星雨,想起他们在星陨阵中共同许下的愿望——愿余生只做平凡人,牧马放羊,不再问江湖事。

“临渊哥哥,”云栖指着流星,“你说,我们的愿望,星星听见了吗?”

殷临渊揽住她的肩膀,望着流星坠落的方向:“当然听见了。你看,星星都在为我们让路。”

小石头抱着符咒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牧民孩童。云栖接过他递来的平安符,指尖触到纸角的折痕——那是殷临渊偷偷折的纸鹤,寓意“鹤寿延年”。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天命从不是星象预言,而是眼前人眼底的温柔,是草原上的烟火气,是符咒上承载的千万个心愿。

夜合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云栖靠在殷临渊胸前,听他哼着北疆的民谣。远处,流星雨划破夜空,照亮了他们相握的手。这一次,没有阴谋,没有预言,只有两个挣脱了命运枷锁的人,在星空下,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第九章草原星誓

塞北的秋季来得格外早,夜合花的花瓣还未完全凋零,第一场雪已落在毡帐顶上。云栖坐在火炉旁,用狼毫笔在羊皮纸上画着防寒符,殷临渊则在一旁打磨箭头,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里满是柔光。

“阿栖,明日陪我去猎狐吧。”殷临渊忽然开口,“小石头说,东边的草场有白狐出没,皮毛柔软,能给你做件披风。”

云栖抬头,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忍不住轻笑:“堂堂镇北王,竟要亲自为我猎狐?”她放下毛笔,走到他身边,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老茧,“不如我画道‘引狐符’,省去奔波之苦?”

殷临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要的是亲手为你披上狐裘,不是靠符咒取巧。”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差点忘了,这是李锐从京城捎来的东西——殷承煜的认罪书。”

云栖接过布包,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字迹潦草如狂草:“吾之罪,始于贪念。伪造预言,戕害玄门,皆为一己之私……”她叹了口气,将纸卷投入火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次日清晨,两人骑马来到草场。天空湛蓝如宝石,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烁。殷临渊的骑射依旧精准,很快射中一只灰狐,云栖则在一旁采集草药,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仙姑!”一名牧民策马奔来,“不好了,部落里的孩子突然全身发烫,怎么都不退!”

云栖立刻起身:“带我去看看。”她转头望向殷临渊,后者已替她装好药箱,眼中满是默契:“我陪你去。”

部落里的景象让云栖心惊——十几个孩子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口中呢喃着胡话。她取出“探病符”,符咒在接触孩子额头的瞬间变成黑色,显示中了某种热毒。

“这是……”云栖皱眉,“像是被烈日炙烤所致,可现在是深秋,何来的热毒?”

牧民摇头:“说来奇怪,这些孩子昨日去了草原深处的‘鬼湖’,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烧。”

“鬼湖?”殷临渊挑眉,“可是传说中能映照未来的湖泊?”

牧民点头,神色惶恐:“老人们说,那湖是上天的镜子,凡人看了会被吸走魂魄。”

云栖沉思片刻,取出“引路符”:“带我去鬼湖看看。”

鬼湖位于草原最深处,湖面平静如镜,却泛着诡异的红光。云栖刚靠近湖边,掌心的玄女令突然发烫,湖面竟浮现出星象——白虎星与玄女星再次靠近,周围环绕着不详的血光。

“小心!”殷临渊突然拉住她,“湖水里有东西!”

云栖定睛一看,只见湖底沉着数十具骸骨,每具骸骨的胸前都刻着玄门符咒,显然是被人献祭于此。她取出“破障符”,符咒入水的瞬间,湖面升起一阵浓雾,雾中竟出现了当年在天坛布血祭阵的巫师!

“玄门女,好久不见。”巫师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当年你坏了我的好事,现在,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塞北的孩子因你而死!”

云栖这才注意到,孩子们的高烧与湖底的符咒形成了共鸣,显然是巫师用他们的生命力来激活某种禁术。她握紧玄女令,却发现灵力竟无法穿透雾障——这是专门针对玄门术法的“锁灵雾”。

“临渊,你带孩子们离开,我来破阵。”云栖沉声说。

殷临渊摇头:“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你单独犯险。”他抽出短刀,“还记得我们在京城用的‘龙虎合击’吗?这次,我们一起破阵。”

云栖点头,取出凤凰佩,殷临渊则握紧白虎佩。双佩合一的瞬间,湖面上的雾障出现裂痕,云栖趁机祭出“火符”,殷临渊则挥刀砍向雾中的巫师幻象。

然而,巫师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没用的!只要孩子们的生命力还在流逝,雾障就不会消失!”

云栖望向远处的部落,忽然想起清微子说过的“舍生取义”。她咬咬牙,将玄女令插入湖心:“临渊,替我护法。我要引动湖底的灵气,逆转符咒!”

“不可!”殷临渊想阻止,却被雾障弹开,“阿栖,你会灵力枯竭而死的!”

云栖回头,对他露出释然的微笑:“还记得我们在星陨阵中的誓言吗?‘生同衾,死同穴’。何况……”她摸了摸小腹,那里已有了一个小生命,“我要为我们的孩子,守住这片草原。”

殷临渊瞳孔骤缩,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坚决。他红着眼眶点头,挥刀斩断靠近的雾蛇:“我答应你,但若你有丝毫差错,我定会让这鬼湖变成巫师的坟场!”

云栖闭上眼睛,全力引动湖底灵气。湖水开始沸腾,湖底的符咒逐一浮现,又在玄女令的光芒中灰飞烟灭。巫师的惨叫声从雾中传来,锁灵雾渐渐消散,露出他狼狈的身影——原来他一直躲在湖底的密洞里,靠着吸食孩子的生命力维持术法。

“你输了。”云栖取出“定身符”,贴在巫师胸口,“现在,告诉我,谁指使你来的?”

巫师颤抖着跪下:“是……是钦天监的周大人,他说只要毁掉玄门女的名声,就能让大胤陷入混乱!”

云栖与殷临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看来,京城的暗流从未真正平息,他们平静的生活,始终有人虎视眈眈。

回到部落,孩子们的高烧已退。牧民们跪在地上,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云栖摸着小腹,轻声对殷临渊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星儿’吧,愿他像星星一样自由明亮。”

殷临渊点头,揽住她的肩膀,望向鬼湖的方向。夕阳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再也不见昨日的诡异。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星儿会像你一样勇敢,像我一样护着你。”

是夜,草原上响起了庆祝的歌声。云栖坐在毡帐外,看着殷临渊教小石头射箭,火光映得他的红痣格外明亮。她摸了摸玄女令,忽然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预言或神器,而是来自守护所爱之人的决心。

远处,流星再次划过夜空。云栖握紧殷临渊的手,在心中默默许愿:愿此生与君相伴,看遍塞北星霜,护尽天下苍生。而这一次,她知道,星星听见了。

第十章星坠草原

塞北的雪来得比往年更早,云栖裹着殷临渊猎来的白狐披风,坐在毡帐内缝制婴儿衣物。羊皮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帐壁上,与殷临渊打磨匕首的身影交叠,宛如一幅静谧的画。阿符趴在她脚边,偶尔用鼻尖拱拱她的手心,像是在感受小主人的气息。

“临渊,你说星儿会喜欢这个虎头靴吗?”云栖举起绣着银线的靴子,笑容温柔,“我在靴底缝了平安符,这样他学走路时,就不怕邪祟近身了。”

殷临渊放下匕首,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隆起的小腹:“只要是你做的,星儿一定喜欢。”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忽然皱眉,“阿栖,你的灵力波动怎么有些不稳?”

云栖摇头:“可能是临近生产,有些气虚。等星儿出生后,我静心调养几日便好。”她取出玄女令,令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何况有这枚令旗护着,不会有事的。”

然而,三天后的深夜,草原突然刮起罕见的暴风雪。云栖被腹痛惊醒,发现羊水已破,殷临渊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一把抱起她,冲进风雪中:“小石头!备马!去部落找稳婆!”

暴风雪撕扯着毡帐,殷临渊用披风紧紧裹住云栖,黑马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云栖咬着牙强忍疼痛,却发现掌心的玄女令竟在发烫,映出远处有黑影极速靠近——是京城来的刺客,手持淬毒的弩箭。

“小心!”云栖惊呼,祭出“护盾符”,却因阵痛而灵力不稳,符咒在半空中碎裂。殷临渊立刻转身,用身体挡住弩箭,短刀出鞘的寒光映出刺客眼中的狠戾。

“临渊哥哥!”云栖看见他肩头渗出的鲜血,心痛如刀割。她强撑着坐起,取出“止血符”贴在他伤口,却发现符咒无法生效——刺客的弩箭上竟涂有“破灵符”,专门克制玄门术法。

殷临渊咬着牙挥刀,砍倒一名刺客,却见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狼头哨子,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划破风雪,远处传来群狼的回应——那是他在北疆训练的狼卫,曾随他征战沙场。

“阿栖,别怕,狼卫马上就到。”殷临渊将她护在马腹旁,“坚持住,我们的星儿一定会平安出生。”

云栖点头,却觉腹痛如浪潮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她摸向玄女令,令旗突然发出万丈光芒,竟将周围的刺客震飞。与此同时,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照亮了云栖痛苦的脸,也照亮了刺客首领脸上的惊骇——那是钦天监周大人的贴身侍卫。

“周明德果然不肯放过我们。”殷临渊冷声说,挥刀斩下刺客首领的头颅,“但他忘了,这里是塞北,是我的地盘。”

狼卫赶到时,刺客已被斩杀殆尽。殷临渊来不及休整,抱着云栖冲进部落的毡帐。稳婆早已等候多时,看着云栖掌心的血纹与玄女令的光芒,惊呼:“这是玄女降世的征兆!”

云栖在剧痛中听见这句话,忽然想起清微子的遗言:“预言是假,人心是真。”她握紧殷临渊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掌心:“临渊哥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我发誓。”殷临渊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哽咽,“你们都会没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毡帐内的紧张。稳婆抱着裹在锦被里的婴儿,声音颤抖:“是个小公子,掌心有北斗七星的胎记!”

云栖接过孩子,看见他掌心的淡红色纹路,与自己曾经的血纹一模一样。殷临渊凑近,眼中泛起泪光:“星儿,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多久。三天后,草原上突然出现异象——所有夜合花都在寒冬中盛开,花瓣呈现出罕见的血色。云栖抱着星儿站在花丛中,玄女令再次发烫,湖面映出的星象显示,北斗七星的主星竟在缓缓黯淡。

“阿栖,钦天监传来消息,”殷临渊手持密信,脸色凝重,“他们说星儿是‘煞星转世’,会带来天下大乱,要求将他送往京城祭祀。”

云栖抱紧孩子,眼中泛起冷光:“荒谬!这分明是周明德的又一阴谋,想借此除掉我们的孩子。”

殷临渊点头,握住她的手:“我已命李锐封锁消息,但朝廷的大军正在逼近塞北。阿栖,我们可能需要再次动用星陨阵,以护星儿周全。”

云栖望向怀中的星儿,他正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小手抓着她的道袍流苏。她想起在鬼湖破阵时的决心,想起清微子说过的“人心即天命”,忽然露出释然的微笑。

“不必了,”云栖轻声说,“真正的保护,不是靠阵法或预言,而是靠我们自己。临渊哥哥,你看星儿掌心的胎记,像不像北斗七星?或许,他的使命不是带来灾难,而是终结所有的预言纷争。”

殷临渊凝视着孩子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未来——一个没有预言束缚的世界,一个星儿可以自由成长的世界。他握紧云栖的手,点头:“好,我们一起守护这个未来。无论朝廷派多少人来,我都会用这双手,为你们劈开一条生路。”

是夜,云栖在毡帐内为星儿祈福,殷临渊则在帐外巡视。月光落在夜合花上,血红色的花瓣渐渐褪去,露出纯白的底色。云栖忽然明白,所有的预言都是人心的镜像,而她和殷临渊的选择,将为星儿书写真正的天命。

远处,狼卫的嚎声与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宛如一首新生的赞歌。云栖抱着星儿走到殷临渊身边,望着塞北的星空,想起他们一路走来的种种——从京城的权谋到草原的战火,从逆天改命到守护新生。

“临渊哥哥,”云栖轻声说,“你看,星星都在为星儿闪烁。”

殷临渊揽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他是我们的星,是照亮黑暗的光。”

怀中的星儿忽然咯咯笑起,掌心的北斗胎记泛起微光,与夜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云栖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风雨,他们一家三口都会紧紧相依,用爱与勇气,书写属于自己的命运传奇。

终章星耀塞北

塞北的春风卷着牧草的新绿,掠过“临渊栖迟”的木牌,拂过云栖鬓边的碎发。她坐在毡帐前,看着殷临渊牵着蹒跚学步的星儿在草地上奔跑,小家伙掌心的北斗胎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她曾见过的星图。

“星儿慢些跑!”云栖笑着提醒,手中的符咒却在此时无风自动——那是李锐从京城送来的密信,用火漆封印着“紧急”二字。

殷临渊抱着星儿走来,指尖掠过她眉间的忧虑:“又有麻烦?”

云栖点头,拆开密信。信纸展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变色——上面盖着钦天监的紫微星印,却写着:“周明德谋反,挟星象图逼宫,望镇北王速归!”

星儿突然伸手抓住信纸,口水滴在“谋反”二字上,竟将纸角晕开一片淡红,宛如一朵小花开在墨字间。云栖望着孩子天真的笑脸,忽然想起清微子的话:“预言是死的,人是活的。”

“临渊哥哥,”云栖将星儿递给殷临渊,“这次,我们带星儿一起回京。有些真相,需要让天下人看见。”

三日后,京城午门。周明德身着道袍,手持伪造的“星象图”,正在向百姓宣扬“煞星降世,血流成河”。云栖抱着星儿走上城楼,殷临渊手持白虎佩紧随其后,腰间别着她新画的“破邪符”。

“周大人,”云栖的声音清亮如钟,“你说星儿是煞星,可曾见过真正的星象?”她取出玄女令,令旗在阳光下展开,竟将周明德的“星象图”照得透亮——背面赫然印着柔然部落的图腾。

百姓哗然。周明德脸色铁青:“你……你这是妖术!”

殷临渊冷笑:“妖术?你勾结柔然,伪造星象图,离间皇室与玄门,该当何罪?”他挥手,李锐押着当年的巫师走上城楼,“此人已招认,你命他在塞北投放巫蛊,又在京城散布谣言,目的何在?”

巫师颤抖着跪下:“周大人说,只要除掉玄门女和镇北王,就能独掌钦天监,甚至……甚至辅佐新皇!”

人群中爆发愤怒的指责声。周明德踉跄后退,忽然抽出暗藏的匕首,冲向云栖怀中的星儿:“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去死吧!”

“小心!”殷临渊挥刀挡在前方,刀刃与匕首相撞的瞬间,云栖祭出“定身符”,周明德的动作定格在半空,眼中满是惊恐。

云栖走上前,从星儿手中取下玄女令,令旗与孩子掌心的胎记同时发光,竟在空中投射出真正的星象——白虎星与玄女星光芒万丈,围绕着一颗新生的星辰,形成“三星护世”的吉兆。

“诸位请看,”云栖朗声道,“星象本无吉凶,人心才有善恶。周明德为了权力,不惜戕害百姓,才是真正的‘煞星’!”

百姓们望着天空中浮现的星象,纷纷跪地叩首。殷临渊趁机宣布:“即日起,废除一切关于‘玄女’‘白虎’的预言禁令,玄门弟子可自由行医济世。”

尘埃落定后,云栖抱着星儿站在天坛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殷临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星儿伸手去抓天边的流云,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祭坛上。

“阿栖,”殷临渊轻声说,“以后想做什么?”

云栖望着塞北的方向,那里有他们的毡帐、夜合花和等待的小石头。她摸了摸星儿的胎记,微笑道:“我想带星儿回塞北,教他画符咒、认星象,告诉他真正的道心不是畏惧天命,而是守护本心。”

殷临渊点头,揽住她的肩膀:“好,我们这就回去。以后的日子,只属于我们一家三口。”

返程的马车上,星儿趴在车窗边,好奇地看着沿途的山川。云栖取出道簪残片,那上面的北斗纹路已与玄女令融为一体,成为她腕间的银饰。她忽然想起清微子的玉简,临终前曾说:“真正的预言,是人心向善的执念。”

塞北的夜合花已开得烂漫,小石头站在毡帐前挥手,阿符摇着尾巴叼来新鲜的草药。云栖抱着星儿下车,看见殷临渊正在给夜合花浇水,发间的银饰在暮色中闪烁。

“娘,星星!”星儿突然指着天空,奶声奶气地喊。

云栖抬头,只见流星划过塞北的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殷临渊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三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投在开满夜合花的草地上。

“你看,”云栖轻声说,“星星在为我们的星儿铺路。”

殷临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星儿的胎记:“不,是我们的星儿在照亮星星。”

夜风送来牧草的清香,夜合花的花瓣轻轻落在星儿的襁褓上。云栖靠在殷临渊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忽然明白——所谓天命,不过是凡人给自己设下的牢笼。真正的自由与力量,存在于爱里,存在于守护里,存在于每个平凡而温暖的瞬间。

星儿在她怀中发出均匀的呼吸,掌心的北斗胎记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云栖知道,这个孩子将带着他们的希望,在这片自由的草原上长大,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而她和殷临渊,会一直守护着他,如同守护塞北的星空,永恒不变。

远方,狼卫的嚎声与牧民的歌声再次响起,那是对新生的礼赞,是对自由的呼唤。云栖望着星空,露出释然的微笑——她的道心,终于在历经劫波后,找到了真正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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