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可能,有人类的体温。
“你到底是谁?”
她哑着声音质问,刚才求他时那点又怯又软的语气尽数消退,变为极度紧绷的警惕。
毛毛迅速游走到她身后,直起蛇颈,森森地盯着对面人,蛇尾急躁地扫动。
那双狭长的、冷漠的蛇眸凝视着她,如出一辙的居高临下,以观察的角度,审视她的一举一动,似乎与之前并无不同。
陈尔若艰难地喘了两声,濒临暴动的感觉让她愈发焦灼,却始终不愿上前。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他们的模样没有半点差异,她也不肯再靠近他……她能感觉出来,他很恐怖,远超她实力的恐怖。
这份僵持的寂静被一声轻笑打破。
陈尔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褪掉那层漠然的外壳,气质在几个瞬息间变换,变得内敛温和,但他的眼神依然带有俯视的意味。
他身上的制服被她扯得一团乱,腰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外套拉链下,束缚带箍着胸肌,明明还没露出,形状和线条就已经足够清晰。
他缓缓看向她,不紧不慢地反问:“你认为我是谁。”
陈尔若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出声,头皮发麻,像是被叼住了后颈,慢慢往后退,试图离开眼前人的视野。
可很快,她的身体就不能动弹了,
手里的匕首“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毛毛也恹恹地趴下去。
精神控制。
这些她常用在他人身上的手段,切切实实地落在自己身上,是种不由自主的恐惧。
陈尔若绝望地、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冷汗直流。
而他每靠近一段距离,她的心就缩紧一分,与此同时,她居然还生出那种对他身体的渴求,迟疑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紧致的腰腹间、和被扯得松散的腰带上。
忍不住恐惧、也止不住渴求。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她快疯了。
“我已经很少到见控制系的向导了。但我没想到,你缓解精神暴动不是靠杀人。”
男人稍稍低头,耳侧的长发再次垂下来,化成黑色的囚笼,将她僵直的视线困在咫尺之间,他的神情相比之前显得更温柔,压迫感却更强,像一种温和的审讯。
视线有一瞬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又慢慢上移,他看着她的眼睛,耐心地问:“你靠什么缓解?跟我说说。不要撒谎。”
陈尔若的言语不受控制,颤着声音回答。
“体/液。”
她无法动弹,可让她感到干渴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快被蒸得头昏脑涨了,还要被迫忍耐,眼眶都红了,蓄着泪,很是可怜。
“你叫什么?”他问。
“陈尔若。”她艰难地回答。
“陈小姐,那我们也做个交易,我帮你缓解这一次精神暴动,你帮我找那条蛇的踪影,怎么样?”
陈尔若哪里还顾得上听他的要求,她快被热意烧化了,在他解除控制的一瞬间,她猛地攀住他的脖子,憋闷得想哭,整个人黏在他身上,她恐惧他,又想往他身上蹭。
她也说不清她到底是怎么了,恐惧、烦躁、杀念、爱欲,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
好烦。
……但好渴。
想要吃掉他。
还想杀死他。
陈尔若稍稍松开手,趴在他胸膛前,胡乱地去摸他的腰腹,却摸到了一处很明显的鼓起,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
她的动作停住。
等一下,他是什么时候……
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他毫不避忌:“从你进来的时候。”
……
“好累……让我……歇歇……”
陈尔若说话断断续续的,哭得半点力气没有,泥一样瘫在他身上,连指头都不想动。
等她休息的时候,哨兵脱掉背心,用衣服给她擦了身上的狼藉。
差不多十分钟,她才慢慢恢复了力气。但她懒得挪位置,手臂搭在哨兵肩上,坐在他腿上,慢吞吞地去够他身后的衣服。
结束后,这个姿势就显得太亲密了。
但他没有把她拉开,而是同样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感知这种奇妙又暧昧的亲密感。
结合度使然,他的身体并不想和她分开。
包括刚才的□□,哪怕他已经习惯了去克制,还会在某一瞬感到失控。
她还在翻着自己的衣服。
直到一股凌厉的寒意猛地贴近他后背心口的位置,又骤然停住。
他眼都没抬:“把刀放下。”
坐在他腿上的人嘴唇颤动,被控制着松开了匕首,闷声掉进衣服堆里。
他低头看她,她的手臂还在他肩上搭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圆润的眼里蓄了盈盈的泪,含有瑟缩的恐惧,鼻头也红红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差点被杀。
他感到匪夷所思,问。
“你要杀我,你哭什么。”
陈尔若哽咽着回答。
“我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