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不愿的,压着女人们肩膀后背的手陆续松开了,女人们逐渐直起腰来,有人说:“□□,他钻进来就要□□,还拿刀逼我们……”
合情合理,第二回了,上次是马婶。
李丑冷倦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鹰眼山接应的事办得不错,本以为这个小罗子是个可用之才。
不该抬举他那两句。得势便猖狂。
“都回来上车,答应了捎带你们三百里。”李丑把刀子收回来,对女人们说道。
女人们的眼睛全都警惕地环视那些个手下,手下们也都仇视着她们。
“老大,应该全杀了她们!”有手下对李丑说道。
“女人晦气,一来就招祸。”
“以命抵命,小罗子不能白挨捅。”
“白给我□□都不要。”
上次马婶被奸,拿刀的是赵硙,没人敢怨。这次不同,这次是砧板上的肥嫩鱼肉夺过菜刀反把人杀了。
因为想吃这几条鱼的人还很多,所以这几条鱼变得格外可恨。
男人们污言纷乱,女人堆中有人红着眼睛怒道:“是他要□□我们!”
“□□就能杀人啊!!”立刻有人高声压过她,伸手就掏刀子。
赵硙懒洋洋倚靠在车身上,抱着双臂,把眼一瞟,那几个掏刀的手下就把刀收回去了,继续低头去套骡子,面上却忿然作色。
李丑知道,赵硙此时看似懒散闲适,污泥下的面皮定是苍白的。
“是谁捅的。”赵硙像是终于靠够了,身子离开车身,一步一步走向出事的车厢。
女人们见他要算账,一连几个都应声说是自己捅的。
“你来,”赵硙正低头打量小罗子那个刀口,闻言对第一个应声的女人抬头,指着小罗子胸膛说道,“再捅一刀。”
小罗子心口的刀子一击毙命,是个惯常杀人的极俊手法。一般女人被□□时,能夺刀反击做到这个地步吗?
李丑看着那刀口都自愧弗如,她迈步下车,留赵硙在那品鉴刀法,自己挥起鞭子弹压众人。
不少人都在暗暗向那些女人飞眼刀,但李丑冷脸抽一鞭子,他们就老实许多。
李丑觉得在芝城和弟兄们平分赃物的自己已经远去了,再给她两年,她就会变成下一个赵硙。
那边的女人下了刀子,又是一个极干净的刀法,如果小罗子还活着,肯定会再死一回。
“你来。”赵硙看向第二个应声的女人。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只片刻间,小罗子胸前又多了三四刀。
“可惜了。”赵硙端详着那个顶个漂亮的刀法,低声说道。
李丑走回去,看了一眼那刀法,和赵硙四目相对,同样觉得可惜。
除了这俩人,没人知道她们在可惜什么,女人们全都紧绷着身子,等待着反击或逃命。
“用骡子把它驮出去投河,做得干净点,别留血。”赵硙指着小罗子的死尸对手下说道。
小罗子的裤子还脱着,露着半拉屁股和细软的那阿物,被几只手拖出去了。
“进来。”赵硙第一个坐进车里,对女人们说道。
帘子撂下,四五个女人们都进了车子,围挤在一处。
“事已至此,你们看到了,那些个畜生我还要用,留不得你们了,到热白县就下车吧。”赵硙说道。
女人们没想到赵硙还愿意带她们一程,彼此顾看几眼,“我们杀了你的手下,你还能带我们走?”
“是我们没款待好你们。”赵硙只是说道。
李丑掀帘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这句,心中一笑,回想起初遇时赵硙的言辞面目,心想不光是自己变了,恐怕再过两年,岂石也要变成她和弥光的样子了。
“这是貂鼠皮毛,绑在头上扮作帽儿,把头发藏起来。这是药,你们身上伤病不少,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这是二百两银票,自己买些冬衣,把身上囚服换下来。”李丑把东西和钱一一递给她们。
女人们有的身上竟还穿着破烂囚服,虽然已经被刻意磨得难以辨认了,但可见她们的穷困。但凡能有一点点钱,也会先换了这身衣裳的。
女人们都定定看着李丑,没人伸手去拿,“你们给我们鸡鸭饱腹,捎带我们好远的路程,这已经是莫大的恩遇了。这些我们不能拿。”
赵硙显然是没见过这个,眉毛高高挑起来,说道:“有钱不拿王八蛋,你们脑筋没事吧?”
李丑忽的笑了,心说这才是乞丐头子赵硙。
“你们身手了得,想必都是尘世里翻过筋斗的能人,可惜我们福薄缘浅,不得深交。这些对我们不足为惜,对你们却是救命钱财,别推辞,你们收下,我们心安;若是不收,就是嫌我们的钱脏了。”李丑对女人们说道。
李丑这话说得明白,翻鹰眼山偷渡关卡的没人干净,女人们想必也是看出她们在运赃,才敢以逃犯之身上前探问的。
“你们侠义至此,我们怎么会嫌弃?只是这钱于你们虽不足惜,于我们却太多了,真是受之有愧。给我们十两好吗?这些就远够我们置办衣裳打点行程了。”
李丑见她们众口一词,厚予弗取,不由又高看她们几眼。多说无益,李丑只好留下一张十两的银票,和赵硙起身离开。
“少侠们,”女人们也跟着起身,叫住她们,“你们对我们有二天之德,我们日后该怎么报恩呢?敢问你们的名姓是什么?”
“到了热白县,我们就谁也没见过谁,莫提报不报答的,日后事发咱们谁也别供出谁来,就是报答。”赵硙说着,带李丑下车出去了。
一直到吩咐完手下赶路,回到了自己车上,赵硙才贴着李丑问:“啥是二天啊?是说我们搭救了她们两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