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坐在马车里吃着桂花糕,时不时撩开车帘观赏外面的景色
只是道路上尘土飞扬,有人驾马路过,她被扬起的尘土呛了一下,一旁的月浓见状替她放下了帘子
乔笙方才瞧见外面人不少,都是往青山寺去的
前些时日有个妇人嫁到夫家四年无所出,喝了多少汤药也无济于事,不得已就试着去青山寺求子
谁知菩萨竟真的显了灵,没过两月她就被诊断出已怀有身孕
一传十十传百,去青山寺的人也多了起来,都快赶上灵安寺的香客
山门外也是人山人海,远远望去就像是洪水往闸门里奔涌,看得人头皮发麻。
曹业给她们开路,乔笙带着月浓往前挤了进去
大殿里熙熙攘攘,围得水泄不通
乔笙觉得这与首都的天安门故宫都快有的一拼
她那时和朋友去拍照打卡,一天下来都快要了半条命
她上了香油钱,就去一旁卜卦
昨日好在裴玄旻允了她来寺庙求签,只是特意强调不许去灵安寺
他还对上次她逃跑一事耿耿于怀,只是这次能放她出府已是不错的开端
“施主,是一支中下签。”
老和尚双手合十冲她笑着开口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乔笙挑了挑眉,顺势问道“这是何解?”
老和尚出声为她解惑“女施主困于繁华,其繁华朦胧易逝,看似美好,却危机四伏,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罢了。”
乔笙心中也觉得还挺准,这签文与她如今的处境倒是相像
月浓听他说的话,不由得反驳“什么镜花水月,朦胧易逝,都是你胡说的吧,我们姑娘与公子情意绵绵,定能相守一生呢!”
老和尚倒是未与她计较,只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一切是或不是,且看来日吧”
老和尚离开后,却是皱紧眉头,心中暗暗纳罕
怪哉,他方才所言也只是其中一部分签文,可后面的他却是解不出来
那女子似有些怪异,他竟看不透这签文的全部。
乔笙没太在意老和尚的话,求了签文,又去替裴玄旻求了个平安符
得装得像样一点
从佛阁往下望,可以将寺中的情形尽收眼底。
有两人闲适地用着素斋,一边向佛殿眺望。
四脚香炉内都燃着清神湿香,香气袅袅,沁人心脾。
沈凌风十分不雅地敞着腿,箕坐于案后。他一手拿折扇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无聊的打着哈欠
季白砚从人群中望见熟悉的身影,出神了片刻
沈凌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两名女子,一人似乎有些眼熟
他脑中灵光一现,拿起折扇敲了敲头“这不是那……那裴世子身边的婢女吗!”
不对,应该是未入门的爱妾,听裴玄策说起他长兄对这女子很是宠爱
沈凌风突然看向季白砚,想起上次赏花宴一向置身事外的他居然破天荒去下水救人,而且他那时候瞧得清楚,他是直接奔着乔笙去的
不过那日国公府因为闹出的事儿不小,还牵扯进了曾经的左相之女,他那时也没分出心思去问季白砚
如今可是被他抓的个正着
须臾后他摇着扇子,神情微妙地看向对面的季白砚
“季子缮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悦那裴世子的爱妾?”
说完他不自觉盯着季白砚,想看他作何反应
季白砚斟茶自饮,行止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