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旻回府后径直去了岚竹院,只见乔笙只披着衣裳坐在竹椅上,脸上盖着团扇,似在酣睡,廊外是一片稀疏的竹林,台阶下泥新苔绿
裴玄旻看她悠哉的模样,一时有些有趣
故意咳嗽了一声,见她还未反应,就走上前一步将扇子拿开,捏了捏她的鼻尖
发觉有些痒,乔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张俊脸,她还只当是在梦中,嘟囔道
“怎么这次的男模穿的这么正经,连个腹肌都看不见,晓晓这次你找的不太行啊!”
男模?腹肌?
这丫头满口说的什么?裴玄旻黑着脸,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月浓刚巧去拿点心了,看到世子站在廊下,急忙上前几步,唤了声“世子”
乔笙也回了神,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衣裳,脸色发窘
“世子回来了”
她就睡了一小会儿,梦到自己和闺蜜去点了个男模,谁知就让裴玄旻听见她说的梦话了,好在不是梦见自己逃了去,不然让裴玄旻听见,那可就完了
裴玄旻肃了神色,问起她今日做了什么
还不等乔笙回答,月浓就先开了口
“回世子,姑娘今日去花园遛了一会儿弯,回院子后用了碗冰糖圆子就小憩了。”
乔笙摇起扇子吹着风,不咸不淡的来了句
“世子好雅兴,光问我今日做了何事,怎得从不说起自己做了什么,是去喝花酒,还是去看舞姬跳舞,又或是见了哪家小姐巴巴迎人进门呢。”
裴玄旻爱极了她拈酸吃醋的模样,当即将她抱起,乔笙惊呼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裴玄旻边走边凑她耳边调笑道
“有你这个小醋精在,我眼里哪还容的下旁人。”
裴玄旻手指捻了捻她的唇,眸光深了些,意味深长道
“笙笙这张小嘴用在别处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乔笙瞬间领悟,暗骂了句变态,到时候看她不多挠他几下泄愤
夜深睡下时,乔笙思绪清明,脑中多了一个主意……
第二日,裴玄旻去上朝前,乔笙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还去小厨房煮了一碗葱花面,弄上自己特制的汤汁,喷香扑鼻
裴玄旻晨起胃口不佳,一向只草草吃上几口充饥便可
但见乔笙为了他特意起早煮面,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连汤汁也喝了个精光
她的手艺比府中厨子好上太多,只要是她经手做的,都甚是美味
见他吃碗面,乔笙还贴心的将竹筒里装上蜂蜜水,笑眯眯开口
“这几日天干,世子多喝点蜂蜜水润喉,我从井里淌过,凉嗖嗖的很是解暑。”
裴玄旻接过竹筒,心里如这蜂蜜水般甜滋滋的
临走前他交代了两句让乔笙闲时可以随意逛逛,需要去府外置办什么了尽管去和月浓说
裴玄旻自认为不会轻易沉沦女色,也未曾想过有何女子能牵动他的心,对乔笙,起初只是觉得有趣,一眼看上去就很对他的心思,且她一次两次的出逃也让他产生想要征服于她的欲望,如今她真对自己欲罢不得,同旁的女子安分守己,只把自己视若夫君般对待后,自己对她的兴趣却还是没有消减,甘愿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日日同她欢愉
他也愿意在自己能给的宠爱里,倾其所有让她快活,衣裳首饰都挑最好的给她
只除了正妻之位,别的她想要的他都双手奉上
在他走后,乔笙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她歪在榻上,手里拿着扇子无聊摆了摆,跟雀珠她们说着今日她还想继续去佛堂抄写经书
她的梦魇之症虽不似先前频繁,但抄经这种事不能轻易放弃
月浓听了也点点头,她家阿娘也信佛,常说神佛在上,人是否虔诚,一眼便能看到
临近端午,裴玄旻也忙的抽不开身,早出晚归,有时候宿在书房也是常有
乔笙也连续三日到佛堂抄经,比以往浑水摸鱼看着还要勤快得多
有一次月浓去给她送吃食,无意间看她身影在发颤,走近一看发现乔笙在哭
乔笙掐着时辰,察觉到月浓来了,故意让经书被泪水洇湿
月浓问她为何哭,她也含着泪就是不语,只抽抽泣泣,让月浓担心坏了
甚至还撞见她有时攥着匣子里的东珠出神,口中隐隐叹息,惆怅道
“这东珠这么珍贵,世子是真的心悦我吧”
月浓和雀珠对视一眼,觉得不能这么下去,赶紧禀报给了崔管事
崔胜当夜进了书房,见裴玄旻皱着眉头似被公务烦身
他把茶水奉上,将话头说到了乔笙身上
“今日奴才从月浓她们口中得知乔主子近日总望着东珠垂泪,抄写经书时经书都被泪洇湿了,她们觉得乔主子不对劲,就抓紧禀报给了奴才”
话语刚落,裴玄旻放下手中的公文,也没心思处理公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迫切又担忧,直接撩起袍子起身
“去岚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