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没看见似的绕过他们,紧接着就被拦下。
殷晚澄只当多了个障碍,转身继续走,那混子继续拦着。
最后殷晚澄觉得烦了,有些生气,重重地推了混子一把,结果混子等的就是这个,赖上他了说什么也要请他去府上一叙。
殷晚澄才不管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他觉得这群人很讨厌,阻碍他回去找主人。
他买到了杏子,正想急匆匆地赶回去,于是冷着脸大声道:“主人在等澄澄,不能让主人等急了!”
他话说得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很显然他被盯了许久,那群人一听他这话笑得更欢了:“明知道你傻,主人出门不把你带在身边,说不定你主人也不喜欢你这个傻子,趁机把你扔了,哪里还在等你?”
殷晚澄瞪着眼,大喊:“你们才傻,我不跟你们计较!”
“傻子怎会知道自己是傻子?”
“我不是傻子!我是澄澄!”
“我看这就是丢了!”
他急起来,又重重推了他们一把:“主人不会不要澄澄!澄澄是最听话的小白蛇!你们讨厌死了!”
“傻子傻子,哈哈哈没人要的傻子!”那些人把他围住,不住地在他身边嘲笑,“傻成这样了,还以为自己是蛇呢!”
“小白蛇没人要了,跟哥哥们走吧,哥哥们给你寻个有意思的去处,好玩的地方。”
“澄澄有人要!”殷晚澄嘴笨,一个人说不过他们,眼眶兜了泪,将落不落。
“我看啊,你主人也是个傻子!”
“澄澄不是傻子!主人也不是傻子!”他声音很大,惹得周围人都朝这边看,混子一看任由他叫喊下去夜长梦多,干脆从后面敲了一棍。
随后殷晚澄就被人扛着带走了。
青杏商讲到这里,瞥了一眼那姑娘的神色,她原本笑嘻嘻地听着,听到这里,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有点可怕,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可明明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岁初转身就走,心底冷笑。
说殷晚澄傻也就罢了,还连带着说她傻。
这事,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马不停蹄地奔向南风馆,腌臜之地。
殷晚澄被敲了一闷棍,直到黄昏时才恍恍惚惚醒过来。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也没有被束缚住手脚,脑袋还晕沉着,有些发疼,隐约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
睁开眼,正对上一双看货般打量的眼睛,总之,让他很不舒服。
老鸨看见他醒了,点头:“确实长得不错。”
这眼睛太漂亮了,太过纯澈明亮,看上去懵懵懂懂,那些大人物玩腻了花样多的,正好换换口味。
这个瞧着就很不错。
“是吧,这次给的可是好货。”绑他来的混子搓搓手,“那价钱……”
“得看看性子烈不烈,不服管教的,可别脾气一上来就撞柱子,前几天不就撞死了一个,可怜了我的银子,我找谁说理去。”
他们说得露骨,殷晚澄一句也听不懂,他倒是没有撞柱子,但也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他俯下身,将脸贴在地板上了。
老鸨一惊,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去撞地板啊!
“小乖乖,你可别想不开呀!”
老鸨可心疼了,准备按住他的手,结果还没碰到殷晚澄,他自己便后退一点站起来,视线扫了屋子里一眼,在看到鼓鼓囊囊的被子时,眼睛一亮。
而后,他迈步走向床边,去掀被子。
“哎呦,这小子很上道啊!”老鸨眉开眼笑,让人把一身红艳的大红色纱衣端上来,“你身上那身衣服不衬你的脸,我这有身好看的,赶快换上试试,再洗个澡去去身上的脏污,以后你就是我们春风馆的人了,今晚给你安排个贵客。”
她拿着衣裳走到他身后,殷晚澄在床上摸索了半天,脸上隐隐浮现出焦急的神色,半晌又猛地退后一步,俯下身去看床底。
老鸨毫无防备,被他这一用力,撞得跌落在地。
她当然不懂殷晚澄在干什么,此刻的殷晚澄清醒过来,顾不得其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
他买的杏子不见了!
这还了得,他走也得带着杏子走。
老鸨被他撞了,面色不虞道:“干什么呢!怎么就爱往地上趴!莫不是想藏起来?”
殷晚澄才没听她叽里咕噜说什么,不理人,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杏子。
身上没有,桌上没有,地板也没有,他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那杏子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身侧那老女人还在叽叽歪歪,他心里烦躁,回头冲她大声道:“你把澄澄的杏子藏到哪里去了!交出来!”
“杏子?什么杏子?”老鸨还以为他说的是个人名,笑道,“你要是觉得孤单,我们这还有好多,栗子,桃子,随你挑……”
殷晚澄呼啦一下站起来,梗着脖子大声道:“我就要我的杏子!那是澄澄留给主人吃的,快还我!”
紧接着,他瞪着老鸨,活像她是一个偷他杏子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