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可桑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发情期推迟了?”
贺笠轩坐在他对面点头:“对,两个多月没来了,什么情况啊?”
付可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男人戴着帽子,帽檐下翘出几缕棕卷毛,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自己再熟悉不过。他每次为他p图精修的时候最少动的就是这双桃花眼,经常自己盯着电脑屏幕看半天。
为什么私人行程不戴墨镜?
不知道自己是顶流吗?
还有……发情期推迟?
贺笠轩看他半天没回话有些急:“医生?”
“嗯。”付可桑下意识应了一声,又垂下眼睛问:“最近有性生活吗?”
贺笠轩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母单,平时连alpha接触的都少。”
付可桑点了下头,手中中性笔在纸上写了些贺笠轩看不懂的字符:“这两个月心情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贺笠轩老实回答:“挺大的,我本职是歌手啊,不会演戏还被经纪人拉去接戏。全剧组几十几百号人就盯着一个人,那个人还死活演不出来,就很紧张,越紧张越演不出来。”
付可桑提了下自己的口罩:“这些告诉我没事吗?”
贺笠轩:“医院不是会对病人的隐私保密吗?”他笑着说:“而且医生你长得那么帅,我相信你不会乱说。”
嘶啦一声,付可桑手下的纸被笔尖划破了。
他睫毛微颤,默不作声地换了一张纸。
贺笠轩没觉得多反常,问:“付医生,那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每个问诊室外都挂着职班医生的名字,所以他有印象面前这位姓付。
付可桑:“压力太大,加上长期处于没有alpha信息素的环境里所以导致内分泌失调,发情期延后。”
贺笠轩:“啊?那怎么办?”
付可桑:“两个方法,一是吃药,只是激素可能会导致发胖……”
贺笠轩果断:“我选二!”
付可桑:“……二是找一个你熟悉信任的alpha帮你调节,多闻闻他的信息素就行。”
贺笠轩短暂思考了下,问:“医生你是alpha吗?”
付可桑:“我是。”
“那你可以帮我吗?”贺笠轩将脸凑近了些,弄得付可桑一怔,“我身边基本上都是beta或omega,唯一一个比较熟的alpha还没有信息素。”
没有信息素的alpha?
付可桑该想起宁近夏的,但这会儿他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沉默了半晌才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贺笠轩:“我没问题的!”
付可桑重重地呼吸了两下:“去后面等我一会儿。”
贺笠轩应了声“好”便乖巧地坐在后方的蓝色小床上。
付可桑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冲洗双手。
其实他想把脸也冲一遍的,但当着贺笠轩的面,他不敢摘下口罩。
付可桑将左手的袖子挽上去了些,露出清晰可见的青筋。
“有不舒服跟我说。”他说。
贺笠轩:“好。”
付可桑一只手手腕凑在他鼻下,无声地释放着信息素,另一只手藏在白大褂的兜里攥着衣服布料。
檀木香的信息素顺着流动的空气飘进贺笠轩的鼻腔里,带着安抚和舒解的意味。
贺笠轩忍不住撇下一边口罩带子,抓上他的手将鼻子凑得更近,尽情地嗅闻着。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付可桑的手腕,弄得后者感觉心脏在血管各处胡乱跳动。
半晌,贺笠轩抬头,脸颊有点泛红,他微笑着,声音软软地道:“医生,你耳朵好红。”
付可桑:“……”
当天傍晚,付可桑悠悠地站在解言病房门口,把刚从厕所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解言睨他:“你站这干嘛?”
付可桑答非所问:“他今天来了?”
他?
不知道为什么,解言脑海中第一个蹦出的人是宋记深。
但这里的“他”指的应该不是宋记深,因为宋记深天天跟住在这儿了一样。
解言抽了张纸擦手:“你说小太阳?”
付可桑:“嗯。”
解言:“嗯,他今天来看我,然后去看病了。”
付可桑:“为什么没跟我讲?”
解言:“冤枉,我给你发了消息的。”
付可桑:“我工作不看手机。”
其实刚刚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解言:“那怪得了谁?”
付可桑:“……”
感觉出面前这人有点不对劲:“怎么,他挂的你的号?”
付可桑:“嗯。”
“难怪。”解言勾笑,“爽了吧?”
付可桑:“……”
付可桑沉默半晌,刚用冷水消下去的热似乎又烧了起来。
“走了。”他丢下这句消失在解言的视线。
解言笑了两声。一旁的宋记深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看到解言笑,他也不禁勾了下唇。
——
解言出院的那天,付可桑给人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还给塞了不少抑制剂。
这几天他发情期没有像预料那样来,估计是身体内的激素还不够平衡。
解言看着写记录的付可桑无奈道:“好了吗付医生?”
他算是发现了,付可桑做了医生以后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付可桑:“多检查下能少块肉?”
解言:“付可桑你舔一下自己的嘴会不会被自己毒死?”
付可桑:“不会,让你失望了。”
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