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笑了笑,“婶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阿蔺在,他过去也做不得什么主。”
那妇人讪讪的笑了笑,眼睛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儿,“这是要翻修房子呢?”
“修灶台,走吧婶子,咱们这就去。”
木槿心里烦,这妇人他认得,是住在周家旁的木婶子,人还成,就是太爱多管闲事。
若是她不来这一趟,他家住的离村子远,只当不知道这事儿便是。
如今他来这一趟,不去也得去,过去,说不得周吴氏在气头上,连着他一块儿骂。
面上一丝未显,暗叹好在周思刚刚被木凌云喊出门,不在,不用跟着他去找骂。
木槿到周家的时候,院子里正乱成一团糟。
刚还被木槿感叹庆幸的周思,站在周吴氏旁边,扶着她。
结果要落在那哥儿身上的巴掌慌乱间,拍在了他脸上,顿时泛起了五根指印。
木凌云紧着把周思拉去了一旁,护在身后,看周吴氏的眼神带了些许不善。
周吴氏顾不得旁的,指着那哥儿骂道:“瞧你长这样儿,没那额间红,谁会把你当哥儿看,我家幺儿可是读书人,以后什么样儿的如花美眷娶不上?!娶你?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
孰知,那哥儿听到这话不仅没生气,还笑了起来。
“婶子说的是,就因为我长得不够像哥儿,所以便想寻个像哥儿的汉子,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救了周强,他长的也甚合我心,我不要聘礼,白得一儿夫郎,大叔婶子,你们就偷着乐吧。”
周老三和周吴氏闻言,差点儿被气个仰倒。
木槿刚走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看热闹的木白身旁,就被他拽住了衣袖。
“大哥,别往里走了,在这儿看就成,免得殃及池鱼,刚思哥就被打了一巴掌。”
木白扯着木槿,眼神看看那哥儿,又看看周吴氏,乐的不成。
附在木槿耳边,轻声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去大伯家,见过来咱村子的难民?”
木槿点了点头,低头看向他,“他是难民?”
木白重重的点了点头,“就我说的,那一个长得俊些的汉子,当时脸上脏,头发乱的,没仔细看,原竟是个哥儿。”
木槿闻言细细打量了一番那哥儿,若是个汉子,是个俊朗的,哥儿的话,就有些不够秀气精致了。
只听那哥儿火上浇油,道:“大叔婶子,在水里,你儿子摸也摸了,我俩抱也抱了,生米已成熟饭,你们放心,我会对周强好的,也会跟着他孝敬你们二老的。”
周吴氏气道:“我们用你孝敬?!”
周老三神色沉沉,“原五两的谢礼,加到十两银子,有这笔银子傍身,多的是想娶你的汉子。”
那哥儿摆了摆手,“我都说了,我不要银子,难得遇着这么一个合自己心意的汉子,给多少都不成。”
周吴氏气急,抚着胸口,“你……你真真是不要脸!”
“村站来了,村长来了!”
如今木槿嫁到周家,与木村长沾着这么点儿姻亲,周老三顿时有了些许底气。
熟料,村长还未开口,那哥儿老神在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了一般。
“你们都别劝,救命之恩大于天,以身相许,话本里都是这般,你们逼急了我,我就去镇上县衙,请县令大人断断,到时候,周强还能否读书,就不得而知了。”
这话一出,周吴氏和周老三都不敢轻举妄动。
眼带期望的望着木村长,希望他老人家能给主持公道。
这哥儿一开口,木槿便觉着,他应是读过书的。
木槿想着来都来了,该是表演一番“孝心”才是。
拍了拍木白抓着他衣袖的手,看着似是要为周吴氏他们排忧解难一般的样子,走上前。
莞尔道:“这位小哥儿,我是周强的大哥么,这婚姻大事,可不能草率,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可有婚约?芳龄几许?”
那哥儿爽朗一笑,“大哥么长得竟也是个美人儿,我叫白齐秋,秋天的时候出生的,家在北疆,未婚夫逃难路上病逝了,如今十八岁。”
可以说有问必答。
“你十八?!还有过婚约?!我儿才十五?婶子求你了,放过他好不好?”
白齐秋笑道:“婶子,十八有婚约再正常不过,若不是我未婚夫去了,还轮不着你儿子娶我,再说了,哥儿大三,抱金砖,我娘给我算过命,我命里旺夫,周强娶了我不亏。”
围观众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般不可信,若是旺夫,他未婚夫君怎的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