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爱你这件事,我早已在时光褶皱里预演过千百遍。
林满的睫毛颤得像被惊动的蝶,林鹿的气息却比暮春的柳絮更轻更密地落下来。
她忽然想起二十岁生日那晚,醉酒的林鹿蜷在她膝头哼歌,滚烫的眼泪洇湿她锁骨时说:
“姐姐的体温比月光更让人上瘾。”
彼时她以为那是孩童的呓语,此刻却恍然惊觉——原来所有伏笔都藏在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里。
“鹿鹿……”
林满的声音碎在晚风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林鹿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留下的印记,而此刻这双手正带着某种虔诚的执拗,将她的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姐姐你听。”
林鹿忽然垂眸轻笑,额发垂落遮住眼底翻涌的潮汐,“这里跳得比雷雨夜的鼓点还响,可每次你皱眉时,它又会疼得揪成一团。”
她忽然握住林满另一只手按在自己左胸,“要不要摸摸看?它说想用八年攒下的心跳,换你一次不躲闪的注视。”
路灯在河面投下碎金,林满看见林鹿耳尖泛起珊瑚色的光。这个总被她当作瓷娃娃守护的少女,此刻却像淬火的剑,连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她想起上周整理旧物时翻出的素描本,每页空白处都画着不同角度的自己——扎马尾的、皱眉的、打哈欠的,甚至还有蜷在沙发午睡的侧影。
“鹿鹿……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爱上的我?
林满的声音哽在喉间,喉咙滚动时碰触到林鹿的指尖。
“从你把我从深渊里抱起来的那一刻,从你让我感受到温暖的那一刻,从你在我面前虔诚发誓的那一刻。”
林鹿忽然仰起脸,鼻尖几乎要触到林满的下颌,“那时你明明过的很不好日子很拮据,却依旧收留我,给我姓名、家、爱,那时我就在心里说——这个人,我要爱她一辈子。”她忽然咬住下唇,眼底泛起水光,“可姐姐总把我当孩子,连发烧时喂的药都要尝过温度才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