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看着桌子上的碟片问道,“这从哪来的,”
顾帆粥撞了撞旁边的走神贺然,后者猛然回神支支吾吾的说说,“借……借的。”
择白挑眉一脸看戏的,半盏看了他一眼问,“借谁的。”
“……”贺然不敢说。
于是乎,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脸苦大仇深的在角落里抄着佛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几个小时后,所以已经抄废的两个人半生不死的瘫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他们把一本佛经,整整一本儿抄了两遍。
两人不约而同的心想,自己为什么怎么听话,不写了,然后俩人目光看向半盏。
“……”算了,还是继续写吧。
择白端着牛奶走到他们旁边踢了踢贺然,“起开点。”
然后走到了在一边看书的半盏旁,把牛奶放下,看着他把牛奶喝完后。
对在沙发上地俩人嫌弃道,“你俩人还在这干嘛,回去睡觉去。”
顾帆粥慢悠悠的翻了个白眼儿,“不走……累了,走不动,我要在这儿睡。”
贺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道,“我也是,不走了,我可以睡沙发。”
洗漱完的凌宇晨走了过来道,“你大概率是不会想睡沙发的。”
贺然睁开眼疑惑道,“为什么。”
凌宇晨看着他身后道,“如果你不怕半夜被丢出去的话……”贺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后,那个一直在笑盈盈的看着他的顾择白,那一刻他好像他在顾择白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而后贺然猛然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先回去了,我忽然想起来我家煤气没关。”
顾择白看着他离开后,又看向一动不动的顾帆粥道,“你呢,还不回吗,”说完还扬起了一个笑容。
顾帆粥慢慢悠悠的站起身道,“……呵呵,怎么可能呢,我当然是要回去的,我家锅里还煮着饭呢,那个啥……不用送了哈,我先回了。”
云卷云舒,秋风扫着金黄的落叶,叶子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而后归落大地,秋天,到了。
这天,学校里不再是一个个奋笔疾书的学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在操场青春洋溢的孩子,他们忘记了他们作业还没写完,一个个激动的在操场上呐喊着,有些在操场上挥洒着汗水,有些坐在看台上安静的观看。
看台上,半盏一人在那里冷静的坐着,与周围热闹形成鲜明对比与他们格格不入,就好像他不是些间人一样他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但就在一人来后他身上突然多出了人间的烟花气息,就像是冰冷刺骨的冬风遇到了温暖宜人的春风,风散去了,留下了一片的生机。
择白坐在半盏旁边与他说着话,底下的跑道上,贺然和凌宇晨正在努力的奔跑着。顾帆粥用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一个白衣少年淡淡的微笑着,看着一脸笑意的与他说着话黑衣少年,黑衣少年看着他的目光中是说不出的温柔,白衣少年的目光中好像带着些开心的神色。照片的上方,一名少年边跑边回头看着后面的一个少年,接过他手中的接力棒,向前努力奔跑着,述说着少年人该有青春活力。
中午,顾帆粥看着面前着个曾经阳光帅气的少年,在狼吞虎咽毫无形象的吃着一碗面的样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同样是比了赛的凌宇晨没忍住道,“贺然,你就不能吃的慢一点,有人给人抢吗,就好像八辈子没吃饭一样,你看看人家凌宇晨吃的多优雅。”
刚吃了一口的凌宇晨疑惑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贺然,又看了一眼在等饭的顾帆粥后继续低头吃面。贺然咽下嘴里的饭道,“我上午在比赛诶,很累的,你不要自己的面还没到就来说我。”
顾帆粥看了他一眼就不想不说话了,她低头看着手机。
一旁的顾择白刚刚端了两碗面回来,他的和半盏的,顾帆粥余光中看见半盏在挑碗里的香菜和葱花,顾择白也很自然的在帮他挑菜,一粒一粒的挑着细碎的葱花,挑了许久才挑干净。
一旁的小碟子上放着挑出的菜,顾择白在确定半盏碗里没有菜后,才对自己的面下手,顾帆粥扭头看着顾择白拿起辣椒油,放了满满三大勺的辣椒,在放第四勺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后放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的面好了,她起身去拿面,也没细看,端着面就回去了。
坐下后,拿筷子的时候,看到一旁半盏原本清汤寡水的面上浮着一层红油,她不禁感叹连半盏都吃辣了,她拿起筷子准备吃面,就在看到面后愣住了,她看着她的一碗没有一丝丝葱花香菜的面开始怀疑人生。
顾帆粥声音带着些无语,“为什么我的面什么都没有,我明明特意说了多加香菜的。”
众人抬头看她,顾择白看了看她的面,又看了看那个小碟子道,“你和半盏的面错了,那个人大概记错了,我就说我明明和她说了一碗不要香菜和葱花的,结果半盏的反而更多了。”
顾帆粥作为一个香菜爱好者一顿不吃就难受她哀嚎道,“没有香菜的牛肉面是没有灵魂的。”
顾择白把那个小碟子放到她面前道,“给你的,不用谢。”
顾帆粥,“呵呵……”
贺然看着那个小碟子说,“这多大点儿事儿,你去和那个阿姨要呗。”
顾帆粥回头看着那个忙的热火朝天的阿姨没敢去,她挑了俩筷子郁闷道,“为什么香菜不是自己加的啊。”
贺然道,“知足吧,牛肉面里头有牛肉,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顾帆粥吃了大半后把面放下了,对面的贺然正在擦嘴,她看着半盏红红的嘴巴和水润的眼睛,正想要说什么,顾择白收回看着半盏的目光道,“吃完了就走吧。”
正在吃着的凌宇晨,“……”嗯!!!!时隔多久他又见到了他兄弟的眼瞎。
众人走出了店,半盏看着外面一个个落下的树叶突然起了兴趣,他慢慢的走到一片树下,这是一片银杏树林,大片大片树叶铺了满地,风一吹,树叶就满天飞舞。
他的身后择白嘴角带笑的看着前面的人的身影,在他眼中这天地万物都不及这人的半分眉眼。
顾帆粥看着前面的俩人心里一动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照片中半盏在看着风景,而顾择白在看着看风景的人。
莫名其妙跟过来的贺然小声问道,“顾帆粥,半盏来这干嘛。”
顾帆粥,“你来这干嘛。”
贺然,“我看你们来我才来的我怎么知道。”
顾帆粥,“你眼瞎吗看风景啊,不然你,看你吗。”
贺然茫然道,“这一地的树叶子有什么好看的。”
顾帆粥摇摇头,“所以说你眼瞎啊,你看不出来这的美。”
贺然,“……原谅我实在无法看出来,……不过说起来,我小时候经常在这玩。”
顾帆粥惊奇的说,“哎吆喝,你还来过这,还在这玩,还经常来,你什么时候怎么专情了,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来这玩了,快说说。”
贺然懒得理会他的调侃,他回忆道,“就小时候大概我五六岁的时候,那一年暑假你去你姥姥家玩了,半盏又被迫天天在家里练琴。
我一个人就很无聊了,就四处跑着玩,我忘记了是在那里了,我遇到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却看上去比我小很多的小男孩。
他好像也没有人一起玩,我们就天天在一起玩,我们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我带他去别的地方玩他好像不太开心,就在这的时候他比较开心,可能他比较喜欢这里吧……不过这里又没有人,又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喜欢那里……”
顾帆粥正等着下面的故事呢,这边他却不说了她连忙追问到,“然后呢,然后呢,我为什么没见过他。”
贺然悠悠道,“那是因为他搬走了,之后我就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顾帆粥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感人爱情故事,怎么说呢,他怎么没来找你呢,你们还能再续前缘,真是可惜……按照这个剧情来,要么你们两个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要么你们就是你们两个人虽然分开了,但是彼此的心里还是牵挂着对方的,总想找到对方,长大后,你们俩人相识,相知,相认,最后在相恋,哦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贺然目光惊奇的看着他,“你他妈都脑补一些什么东西,你的脑子里能不能别老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看小说看傻了吧!”
他身后的凌宇晨听他们说完后用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目光看着贺然,他的记忆回到了五岁那年的暑假,那个他想要忘记却又不想忘记的记忆。
那一年他的母亲与他父亲离婚了,他母亲带走了他家所有的钱,父亲却忽然消失了,五岁的他被丢在亲戚家。
他在他舅舅舅妈那里住着,他们舅舅家很有钱可是他舅舅舅妈不喜欢他这个被丢过来的累赘,那段时间是他这一生最黑暗的。
他从出生就没有感受过温情,于他妈妈而言他是个将他绑住的枷锁,于他父亲而言他是个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在他印象中他的血缘上的父母总是吵架,往往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说,他们都能吵起来,每次吵完,他们都会离开这个所谓的家,他那时总是饿着肚子,他们总会忘记还他们有一个孩子。
后来他被丢到了舅舅家,他们家的人也不喜欢他,于是他比在之前那里还过的不好,他的舅妈经常不给他吃饭,他几乎两天才有一两个馒头,他的舅舅还老在喝了酒后打他。
他住在地下室里,他总是看着一个小小的窗户外面照进来的光,他想离开那个,但是他们家有狗,他一想跑,那个狗就咬他,他被咬怕了,就不够跑了。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好久没有吃饭了,他靠在窗户上那一刻他好像在期待着死亡,那样他就解脱了吧。
他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天他被一阵响声惊醒,他看见窗户有外面一个小小的身影,他虚弱极了,都有些看不清楚那人了,他只记得他给自己塞了好多吃的。
那一天他忽然产生了想活着的念头,之后的一个月里,那个人一直在给他送吃的,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那一天,他刚走,门外突然响起了声音,他连忙将手中的吃的藏起来。
只见那给被称为是他舅妈的人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提着他走了出去,她把他扔水里让他洗干净,然后给他穿了新衣服。
把他带都客厅坐着,他们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家里弄的很干净,还做好了饭菜,他的舅舅舅妈和他说,让他一会不要说话,有人问你说过的好不好你就说好,听到没有,说完还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后来来了一大堆的人,为首的两个老人笑的和蔼可亲的,他们问他在舅舅舅妈家过的好不好,那个女人在他手上狠狠的掐着,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那个女人就笑笑说,这孩子害羞。
后来那两个老人在那个住下了,他也每天都能有饭吃了,还可以出去玩。
他天他在外面玩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带着他玩游戏,带着他去看他没有见过的,他喜欢和他两个人待在一起,他不敢在人群里。
他长的小,五岁的年纪长的像是才三四岁的样子,那个小男孩总是以为他特别的小,就特别的照顾他。
后来那两个老人走了也带走了他,他就又跟在他所谓的姥姥姥爷家住下了,他不用饿肚子了,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
凌宇晨忽然被一个声音叫的回过神来他的面前,贺然离他很近的叫他名字,“凌宇晨,你怎么了。”
凌宇晨有一时间的恍惚,“没……没事。”
贺然的目光中带着点怀疑,“真的吗,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你刚刚差点撞树上。”
凌宇晨,“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贺然,“你想事就不要走路。”
凌宇晨笑道,“好我知道了。”
“哦~——”一边的顾帆粥发出了流氓的声音,她的手机上正在看着学校论坛,她作为白盏堂女孩她磕半盏和顾择白的西皮也磕那俩人的,每天都在吃糖。
她是他们学校的论坛里,最高的一个西皮楼里楼主,她靠着每天分享着半盏顾择白四人的一些照片和自己写的小作文 ,成为了白盏堂西皮和凌然西皮的产粮大户。
想当初她,一个连言情小说都不看的人,被那几张照片骗去看了耽美小说,然后她真香了,她成功入坑并成为了磕糖第一人,那个白盏堂还是她取的。
她每天在磕糖第一线上,抗着风吹雨打狗粮成吨,写下了众多的惊世之作,想当初有多少小姐妹是看了他产的粮入的,就连他的闺蜜,一个在耽圈数年人都忍不住服她。
如今她都不用靠想象来写小作文,她只要把她平时看到的写出来就很甜了。她就不该去学戏的她该去写小说的,那怕又是一位大佬级的人物。
她在这边想入非非,那边的半盏和择白看着她的目光很是复杂。
半盏和择白看着那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一脸陶醉,一会儿又一脸得意……他们都开始怀疑他的脑子了。
择白问,“咱闺女儿脑子有没有问题?”
半盏,“检查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