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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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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还带着点夜里雨水未散尽的潮气,湿润的有点糊鼻子,夹杂着屋里洗衣液干净温暖的味道。

温尔醒得很慢,她本身不是爱睡觉的人,兴许是有人陪着,才这样踏实地,睽违已久地有点睡不醒。

她先是动了动手指,指尖下意识地蹭到了一片温热的衣料,然后整个人才像是从软乎乎的云朵里慢慢浮出来。

意识还不算清明,哼哼唧唧的声音肆无忌惮地发出,像是不明生物,四肢扭动着往旁边蹭了蹭,鼻尖轻轻蹭到了一片温热而微硬的胸膛。

啊!谢丞礼还没走!

她吓地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男人靠坐在床头,头微微垂着,睡得很浅很轻。

他的眉眼在晨光下柔和了许多,轮廓线条略显疲惫,额角有淡淡的青色。

温尔一瞬间心软得不行。

她轻轻缩回去,想了想,又把枕头上的脑袋又进他怀里,像只拱到暖炉旁边的小动物,小声嘟囔了一句:“还在啊……”

谢丞礼低头,嗓音哑哑的:“嗯,还在,没走。”

温尔得逞地偷偷地笑了一下,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顾及着没了知觉的脆弱腰腹,她的动作轻得像羽毛,手臂圈着他,整个脑来回蹭着他肩膀,不撒手。

谢丞礼动了动,想帮她盖好被子,但腰腹没力,只能低头,用手慢慢把被角扯上来,动作细致又缓慢。

温尔靠着他,还有点迷迷糊糊地问:“你睡得好吗?我的床垫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软了?你困吗?”

“还好。”谢丞礼轻声说,“你呢?头还晕吗?”

温尔摇摇头,声音娇憨:“好一点了,就是……还想赖一会儿床。”

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力行地把头埋进谢丞礼的肩窝里。

一边认真地占便宜,一边感慨谢丞礼的肩膀真是又宽又厚实。躺着真舒服啊……

“那就赖。发烧得多睡觉多休息。”谢丞礼眼睫的鸦羽纤长浓密,垂落在卧蚕留下一道阴影。温尔有点分不清到底是那眼下的深色事光影还是失眠的证据。

温尔眯起眼,靠得更近了些。

她半梦半醒地蹭着他,整个人像是刚捞出热牛奶的红豆糯米团子,柔软,温暖。

谢丞礼这两天在温尔家被她训练得很成功,在温尔扭来扭去的时候下意识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背,力道很轻,像哄小孩。

他自己没意识到,动作轻得几乎像一种本能。

怕是巴普洛夫在世也要感慨几句。

温尔咕哝了一句:“你这时候得拍大力点,不然我又要睡着了……”

谢丞礼嘴角动了动,笑着应了一声:“想睡就睡吧,我在这儿。”

温尔满意地蹭了蹭他,闭上眼,呼吸慢慢绵长下来。

客厅的异形挂钟缓缓走过十二。

温尔醒得彻底些时,阳光已经完全洒进了屋子。她半眯着眼睛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还窝在谢丞礼怀里,只不过谢丞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坐起来。而她的超人睡姿让一条腿甚至不老实地搭在了他膝盖上。

唰地一下子就清醒了点,脸颊烫得厉害,赶紧想要悄悄移开。

结果正要动作,谢丞礼低哑却清明的声音从她头顶稳稳地传来:“别动得太着急,你睡了太久,小心又晕着。”

温尔呆住了,只好僵僵地维持着姿势。谢丞礼感受到她的僵硬,弯起唇角。

“怎么了?”他把手里的平板放在床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笑意,“刚说完就真晕了?”

温尔咬着唇,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带着点羞愧和不好意思:“……我怕压着你。”

谢丞礼抬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压不坏。”

温尔噘着嘴,小声嘟囔:“你说的啊,压坏了别怪我。”

谢丞礼低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收紧搂住她的手臂,好让她靠得更稳了些。

两人就这么靠着,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

外面的世界还在一刻不停地飞奔向前,二十二层的公寓里却像是安了个小小的结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温尔的手指揉捏着谢丞礼身上的家居服扣子小声地说:“以后……我想每天早上都这样醒来。”

谢丞礼低头看她,眼神沉静柔软。他只是轻轻收了收臂弯,把她更紧地圈进怀里。感受到温尔的呼吸喷洒在胸前的布料上,笑道:“每天都睡到十二点吗?那是每天中午。”

温尔悄悄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赖在谢丞礼怀里一阵,直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才恋恋不舍地爬起身。

谢丞礼推着轮椅出了卧室,温尔趿拉着拖鞋软绵绵地跟在他后面。

餐桌上,谢丞礼差人早早送来的早餐已经静静摆好。一份温热的小米粥,三五碟小菜,还有两碗精致的清汤面。

温尔把粥盛出来,自己喝了一小碗,又往谢丞礼的空碗里舀了一勺。

谢丞礼接过勺子,动作缓慢地搅了搅,目光在她有点毛躁的发顶上停了停。

“今天睡起来感觉怎么样?等下吃完饭再测一次体温。”他递给温尔一张餐巾纸。

温尔点点头,软软地说:“就是还有点没力气。”

早餐过得安静,只有小小的碗筷碰撞声。吃完饭,温尔窝在沙发上打着哈欠,谢丞礼去厨房简单收拾。温尔乐得清闲,她不着边际地看着谢丞礼坐在轮椅上忙碌,腹诽着这人像个菲佣一样,还总跟自己说怕拖累自己。如果这算拖累的话,希望谢丞礼每周都来她家拖累她三五次才好。

谢丞礼把碗筷丢进洗碗机再随手擦干净餐桌回到客厅时,他看见温尔正凑近他的电脑,眉毛微皱,像是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推着轮椅靠近,低声问:“怎么了?”

温尔抬头,眨了眨眼:“你电脑没密码,消息提醒江屿发了邮件,说德国那边的初筛资料到了。”

谢丞礼点了下头,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电脑。

温尔也跟着凑过来,像只撒娇的猫咪,把头搭在他肩膀上。

文件很大,一份是身体情况的初步问卷,一份是心理适应性评估,还有一封详细的康复治疗预估信。

谢丞礼点开问卷,慢慢浏览。温尔坐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捏紧了膝盖上的毛毯。

—————

谢丞礼用惯了单手操作,但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对他来说是种负担。他右手拿着平板,左手撑着自己的大腿,肩膀很快就有些僵硬。

温尔见他动作放慢了,轻轻把可移动的小桌子推近,帮他把平板放了上去。

“这样不用举着了。我看着都累得慌。”她小声说。

谢丞礼偏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像藏了星光,他没说谢,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往下翻页。

体检问卷的问题直白又冷硬

【是否存在下肢肌肉萎缩?】

【是否需要辅助装置完成个人清洁?】

【是否经历膀胱功能丧失?】

【是否存在夜间排泄失控现象?】

……

温尔的目光跟着跳动,每看到一条,心就像被锤子狠狠敲一下。她没有出声,怕打扰他。

只是在他需要签名确认时,默默把电笔递到他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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