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贵女圈永远不缺的话题便是各种八卦,偏偏孟临溪最不爱听的便是这些争风吃醋、明争暗斗。若不是知道今日是上一世的重要节点,这种宴会她决意是不会参加的。
上一世她看在高映淮的表妹萧占占刚过及笄礼第一次独立举办宴请的份上来参宴,被陈启险些轻薄,好在她用发簪刺伤了陈启逃出来,幸得高映淮接应善后。回去不久,皇后就召见了她,接着高映淮便以进入画学为条件诱她嫁入东宫。
她已经不想探究萧占占是不是故意的了,她只想远远躲开。只是已经临近年底太子冠礼,高映淮的心思不好猜,她悄悄看过柳阅的帕子,还没有变成山茶花。
她心急如焚,不由起了推波助澜的心思。
她约了柳阅一起参宴,算准了高映淮一定会来,届时自己刺伤陈启,柳阅一定会因为见血被吓得魂不守舍,扑进兄长怀抱里。
多么完美的计划。
只是她已经忘记了上一世自己怎么与陈启话赶话赶到了他非要轻薄她的程度,自己一招不慎就会将柳阅置于危险的境地,这几日只得和可人苦练防身术。
她识得清各色颜料,却识不清胭脂水粉,撑着眼皮听了会儿远没有话本子刺激的实体八卦,她猛地站起来。见惊了旁边的姑娘,她忙道歉说自己有些头晕,需要去花园透透气。临走前,她不忘拉走柳阅。
下人带她二人来了花园,她们随意找个空屋子坐会儿,谁知刚坐下,冤家路窄陈启就进来了。她看到陈启本想起身回避,对方却先开了口:“柳姑娘,你可否回避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同郡主说。”
柳阅也听说了最近陈启追她追得急,有些不放心地看向她,见她点了点头才退出门去。
“郡主不必躲着我,王妃是王妃,郡主是郡主,我分得清。”他从小过得极顺,想要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得不到的道理,人更是,但凡他多看一眼,对方就上赶着送上门来。他提到那日卫国公夫人替他下聘的事情,以为孟临溪躲着他是替继母的一番话尴尬。
“王妃所说皆是我所想。”她皱眉,本以为他前来是为自己那日的唐突下聘道歉的,谁知一张嘴又是这种狗屁不通的话,问道:“世子喜欢我什么?我可以改。”
“郡主为何不喜欢我?”陈启被最后四个字深深刺痛了。
“我为何平白无故会喜欢你?”她睁大眼睛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重活一世,她还是挑不出他身上一点优点,“在你眼里我如此恨嫁吗?我本没有在意那日那些话,世子却主动提起,在意的人是你不是我吧。”
她这几句话说的极有攻击性,陈启被她激得口不择言:“你若现在嫁我,我可以当作你在江州什么也没发生。”
“我在江州发生什么了?”
“我如此痴迷郡主,修书于我在江州的好友想了解你更多,谁知他却说你与杨待诏家的儿子日日厮混在一起。”
“厮混?我与杨待诏是师徒关系,那么请问我与他儿子是什么关系?何来厮混?”
“友人说曾见过你与他在郊外亲亲我我。”
孟临溪愣住了,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哪些动作与亲亲我我有丝毫关系,陈启见她愣住,以为是她在回忆那些甜蜜,心中怒火更盛,步步紧逼孟临溪:“你和他在江州时形影不离,是不是什么都做过了?”听到这里,她早已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彻底激怒了他。
“装什么清纯!”他从没在别的女人那里接二连三被这么拒绝,反手也给了孟临溪一个嘴巴,孟临溪被打的脑袋发懵软在椅子上,早有陈启身边的侍从见此状关了门在门口看守。门外柳阅见状想要闯进来,被侍从拦在门口;门内孟临溪被陈启压在桌上,捂住嘴呼救不得。
“我把你当作神女敬你爱你,你却对我避之不及,你凭什么这样践踏我的自尊。”陈启揪着孟临溪的衣领把她按在桌上准备用强,孟临溪死命挣扎却力量悬殊,“你若是个干净纯洁的,也不枉我迷恋,如今却只配我这么对待,然后乖乖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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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中殿出来后已过了午饭时间,碧螺问是在东宫开小厨房还是去萧家吃点儿,这才想起来今日表妹开宴,便对碧螺说去萧家吧。刚一进门,便遇到可人慌张向萧占占禀报着什么,见他进来,抛下萧占占向他跑来:“殿下,我们家郡主和柳姑娘在花园里不知所踪了!”他听到这话,急忙向后院走去,刚一拐上连廊,便见连廊那头柳阅衣衫凌乱满手是血踉跄着奔出,脸上写满了惊恐,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与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