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是说不在意那契约书?而且之前兄长也因为你的帮忙才顺利升迁,所以苏家已经默认了此事。”她眉眼低垂,声音不带情绪。
“所以这话说的是我自讨苦吃了?”
“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夫君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日他说的斩钉截铁,这契约书只是一张废纸,荒唐可笑。
沈枝羽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此刻的心情比之前面对沈菱时还要感到疲惫。
话之前确实说过,但知晓沈唐两家只是利益交换,所以并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再加上他这个人不屑做解释,也不喜欢被束缚。
才导致了她误会自己。
从前不屑解释,如今心中却盼着对面的人让他解释。
“总之,是误会。”
他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
或许是误会,但那浓烈的女子香,若是没碰其他女子,怎么会停留如此之久?
沈枝羽似乎在等她说什么,只见疑惑的神色从她眼里褪下,恢复平常。
“好,我相信夫君。”
“为何不求证?”男人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冷冽,仿佛让人如坠冰窖。
苏合香身子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情绪大变。
最终,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臂上。
在他凝视的目光下,缓缓将衣袖卷起来。
手臂因经常捂在衣袖里,所以显得格外白皙。瓷白的肌肤下藏着脉络分明蕴含力量的青筋。
手肘往上的位置赫然有一道三指宽的伤痕,新长出的肉泛着淡淡的粉。
她神色一紧:“何时受伤了?”
“你怎么不等我伤好了再问?”话语里带着嘲讽之味。
苏合香知道是自己的失职,抿着唇不敢说话。
衣袖褪下将伤痕遮住,他语气不咸不淡,“那日是远山给我帕子止血,不想竟是女子之物,我顾着伤势也没发现,没想到有人鼻子倒是灵的很。”
原来是这样……
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的解开了,顿时连呼吸都舒畅许多。
此时她不敢和他对视,“是我的错,没有注意到夫君当时受伤了。”
他轻哼一声,“确实怪你。”
被责怪她非凡没有恼怒,反而是脸颊微红。
她记得那日是回了苏家,只待了一早上他便要回去了,下午还同唐家小姐去看花,一宿未归。
心中有气,不想见他。即使在床上,她也是将头瞥过一旁。
他和谁在一起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想去追究。
但不得不说,他的解释很有用。
夜晚烛火摇曳,两人墨发交织。
男人的动作依旧像之前一样,猛烈如同海浪,一缕一缕的将她往岸上拍打。
刚开始紧皱的眉头渐渐地舒缓下来,脸颊也染上了异样的潮红。
一向强忍不出声的她,出乎意料的偶尔发出嘤咛。
男人将那双洁白如玉的手臂扯过,位置颠倒。她发出小声的惊呼声,第一次以这样俯视的姿态看着他。
“我来还是你来?”
这个角度是最难耐,她自然是不敢让他来。
两人十指紧握,不同于往常,新奇又美妙。
……
过了不久,周之衍又来找沈枝羽喝酒。
虽然两人只在一起喝过两次酒,但关系肉眼可见的升温,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沈枝羽对他神情如往常,没有过分熟络,果断的拒绝他的请求。
他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品茶饮酒上。
周之衍脸皮厚,被拒绝也不恼怒离开,像一摇着尾巴的小狗在他身旁来回挪动。
之前的恭敬和惧怕已经在他心里全都消散,要不是对方的眼神太过威胁,他都想直接勾着他的肩直接拉去酒肆。
——宫里头有动静。
最后还是这句话,让他动了心思。
周之衍平日里爱好喝酒,消息也最是灵通。
“听说后宫现在乌烟瘴气,皇后娘娘气得回娘家住了两天。”
因为皇帝头疾一事,国师又提出一个玄学论。
——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