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三哥谦虚而已,你也能当真?”褚祟然好笑的看着他,不赞同的说道。
“谦虚?”覃嶷彧忍不住扶额,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他这位三哥自幼就不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从小就以取笑他们这些弟弟为乐,让他们朝他看齐,别丢了覃家的颜面。偏了偏头颅,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轻声道:“三哥,你可有谦虚过?”
知晓他的意思,覃悭之坦然一笑。“自然没有。”
他方才说的本就是事实,这与谦虚与否并无干系。“我用白纱覆画本就是遮丑之用。不过前提是,我相邀之人当真会来。”
关于这点他毫无把握,当时他说起此事对方并未有任何表示,来或不来都尚在未知。
“三哥……相邀之人?”覃嶷彧惊愕的盯着他,能让从小敬仰的三哥这般看重之人,究竟是何人?胥宁的还是迦叶的?!“谁?竟这般厉害。”
褚祟然脑海中闪过父辈口中或朋友传言中的厉害人物,加之胥宁与云归的使节即将来到凤栖,而来人中也同样名震遐迩。
迦叶国大祭司项垣?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我否定,甚至好笑得暗中摇头。项垣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神奇,尚不可知。
况且就算当真,也绝不可能此时出现在凤栖。
在两人各种猜测之时,覃悭之的目光却紧紧的注视着红楼的街面,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素朴的木质在各种华丽的车马中好不显眼,可他的眼神却从平和倏然变为急切,与他素日波澜不惊,谨慎有礼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在众人吃惊的视线中,几乎忘却自己不会武功,想从鸿鹄阁的楼上一跃而下。他本只是心底暗暗奢望,可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覃悭之转身快步的下楼,朝着楼外奔去。而众人也顺着他的视线和目标,很快的将注意力集中才质朴的马车上,直到马车慢慢的停在阁楼之外。
驾马车的俊美少年纵身一跃跳下马车,身手轻盈,落地之时毫无声息。
只见他朝着覃悭之有礼揖手,轻唤了声什么让覃悭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显得十分熟稔。
就在此时,马车的帘子被缓缓拨开,首先映在众人视线的只是一袭青衫,乃雨过天青,低调奢华之色。
随着月色倾洒,让来人仿佛被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着。
万籁俱静之中,一双犹如高山寒月般眼眸,清冷却不含半分杂念,让人忍不住想要浸于其中。眉若墨画,风姿卓越更不似凡人,反倒像九天之上的谪仙,游历世间,翩然浊世。
覃悭之微微弯了弯腰,有礼拱手,笑着说道:“多日不见,公子风采更胜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