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的戏份够多了。”抚在脸颊降温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颌,用力。另一手携着普通胶囊大小的扁平状硬物抵在微启的薄唇上,江霂挣扎了一阵,但推药的力道不容抗拒,“吞下。”江冉的话语也是。
江冉要她做一个听话的妹妹,那么江霂便义不容辞。
生吞药的感受并不好,只可惜江冉身边也没有水可以辅助,江霂下咽得难受,也好在是完全吞下了。
“这是什么?”江霂有些哽咽,浑身的热让她几乎感受不到空调的凉爽,江冉已支起了身子,靠在车上的栏杆上。她便也想跟着站起来,而后更为狼狈地跌倒在地。
眼前的眩晕感结合着车行驶的动荡,江霂觉得自己天翻地覆,不想吐,她只想睡觉。
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肯放弃唯一追问的机会,她知道自己一旦睡去,便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江冉,或者见到了,自己也不再是原本的江霂了。
她的脑袋混沌,不知思绪为何,只在麻木的痛感下,跌倒又站起。
是她的错觉吗?迷蒙的眼前,江霂似乎看到江冉蹙眉了,那好看的眉眼,终于又多了一份情感。
江冉也想躲着在车厢内试图冲撞她的江霂,只是那个人根本站不起来,药效起得不算快,超出她预估的时间很多,而额外的时间,无疑是增加江霂的痛苦。
她看不下去,最终还是接过了半爬着到自己怀里的女人,脏兮兮的,浑身都是擦伤的痕迹。
“阿冉。”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你看不出我的心意?
江霂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话说出了口,她闷闷的,只觉得自己挨了几顿打,身子又疼又无力,她经受不住了,她想睡过去。
爱上自己的姐姐,是忌讳,亦是罪恶。
这份念头在江霂心中翻滚,在复杂的感情里焚烧了十五年。
在眼睑下垂那刻,记忆如代码打乱,程序遭受入侵,在名为“江氏”的系统里全盘崩坏。
江冉的怀里,江霂软绵绵地窝着,呼吸平稳。
她眉眼松动,她的阿霂总是向她抱怨大学的课程好紧,实验好多,她忙得焦头烂额,曾为了一份完美的论文焦虑得夜夜失眠。
现在也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吧,江冉将她放在双人座椅上,久久注视。
公交车早已停泊在终点站的位置,外面漆黑一片。
“小江总,董事长的电话。”
手机出现在余光,江冉侧头,接过了电话。
“喂了,药效发挥得太慢,足足两分钟。……为什么不用我改良过的,前一版的副作用很大,或许还会出现记忆闪回的状况,你难道不清楚吗?”
身旁黑衣被江冉不同平日的语调所吓到,不由都回眸观望,又很快挪开视线,太好奇老板的事儿,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哎哟,能听到你发火,真是难得。”
手机中男人带着调侃,“别太担心,这两版差距不大,小木的第一次实验品嘛,总得鼓励鼓励。”
江冉恢复了冷脸,她微侧身子,离自己一米之远的,是江明诚收养的第二个孩子,养子江木诚。
十七岁,还在上高中,却是生物研究的好把手,绝顶的奇才。
“出事,麻烦的也是你。”不等对方回话,江冉冷冷地挂断了电话,转头吩咐手下撤离。
“走了,阿木。”江冉拍了拍注视着江霂不动的江木诚,同音的称呼让她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阿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