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沈姒坐在那人前面,她实在是有点晕马,一颠一颠,她想吐。
那人瞥了她一眼,清冷的女声掷地有声落入耳朵里,“给钱的没说。”
“什么?”沈姒迷糊了,抓着马儿的头发 ,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一摸,“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那人看了她很久,似乎在思考:“你怎么不问是谁安排的?”
沈姒:“哦,其实心里有点猜测。”
“哦?”
沈姒侧头,“这人应该不喜欢我。”
“哼”那人笑了两声,那是当然了,要是喜欢怎么会做这种事,疯子吗?
“那你觉得是谁?”那人问道。
沈姒压下眉头,没打算实话实说,她们俩又不是什么可以倾诉的对象,自己可是被绑着呢!要是说了收买贼人的老板,还不被杀人灭口吗?虽然现在也有可能死翘翘…
“呃,我也是猜猜,和我有仇的多了。”
她来京城不久,不可能得罪了什么人,除了岳华蓓和孟白雅,而张浣最是和岳华蓓玩的好。
张浣突然邀请岳华蓓喝茶,还特意把自己叫上,其心叵测,发生混乱时表情丰富,从惊讶害怕到镇定井然有序,现在细想就会觉得表演痕迹有点明显了。
沈姒倒没有怀疑是岳华蓓存心让张浣来整她,事发时她也很慌张不知所措,不像是演的。
“那请问我能活着回去吗?”沈姒怯生生询问道。
“看情况吧,做我们这行,更多的是随机应变。”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沈姒浑然有种这是一个很随心所欲的组织,太奇妙了,她忽然和贼人套起近乎:“那你们这行挺好哈,能赚不少吧?”
那人没回了。
沈姒继续不懈说:“我要是回不去了,能和你们一起干吗?至少给我口饭吃啊。”
“呵”
沈姒:……呵是几个意思呢?
“她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沈姒忍不住问这个问题,然后十分霸气地说:“她给你的,我双倍…不,十倍付你!你现在就放了我怎么样?”
“你有那个钱?”贼人很是不相信的语气问她。
哈,这话就是说到沈姒心上了。
她!
………
根本没钱!
沈姒咬牙:“我爹是丞相啊,随随便便都能付得起。”
“我听说你是私生女。”
沈姒眉心一跳,“那是个误会,我不是…”
“不必浪费口舌,我知道你的故事。”
太冷漠了。
沈姒:“你不相信吗?”
“你相信吗?”
哎,不是这问题怎么能问她呢,沈姒怀疑对方在和自己绕弯子,“我信啊,因为我就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就算是,你爹也不一定愿意出那么多钱。”
“不是,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钱?”沈姒表情凝重起来,自己的命这么值钱了吗?
那人说了一个数字,沈姒倒吸一口凉气,准确来说是混杂了马身上的臭味,“这么多!”她惊呼。
“这是你说的你给我十倍的价格。”贼人平静解释。
沈姒欲哭无泪,眼神闪闪望着贼人,表示能反悔吗?
“要不还是双倍吧,十倍属实是太夸张了,我爹得去偷国库了。”
“你只认十倍,说出的话不能反悔。”
沈姒趴在马背上,脸部感受到马儿硌人的纹路,有些放弃了说:“那你还打算接受我的提议?你不是受他人之命,收了钱的,这样不是反悔吗?”
“对方从来没说过不能这样做。”
“哇塞,太厉害了,不怕以后被报复吗?”沈姒有点佩服了。
“要是怕我们就不会做这行了。”
原因简单,来钱快,还多。
“干你们这个有没有什么要求?”
“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你这身板不行。”
瞧不起人……野鸡都能逆袭成凤凰,菜鸟难道就不能成为大师吗?
“小身板也有大能量,你这是浅显了。”沈姒想了想问:“那…洛褚那样的是不是最好?”
那人以古怪的眼神低头看她,片刻后回答:“洛将军自然是最好,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啊。”沈姒突然有一个想法,“是不是你们都很崇拜洛将军?”
那人眼睛亮光:“当然了,洛将军一直是我的目标,小时候我就开始崇拜她,有一颗习武之心,希望有一天能够像她一样厉害。”
“可惜……我追不上,她实在是太遥远了,家里也不同意我去军队,我错过了时间。”
沈姒恍然大悟:“所以你就离家干这个了。”
“呵,那些家财万贯的家伙都是吸血虫,吃的喝的都是百姓的钱,却一点也不知道回报,我们就是要骗他们的钱。”
“不过杀人这种事我们通常不做。”
沈姒背后冒汗,颤巍巍问:“所以是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