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人比我更关心哥哥啊,看来我这个院主做的还是不到位。”
夏续断拧眉,“你什么意思?”
柳白絮笑了一声,转身回到院子中间双手摊开,衣角在风中摇摆,紧扣在脸上的面具妖冶异常。
“哥哥,我这次来,只为提醒你一句,在这场谋杀案里,你我都是局中人,而你所看到的,没有人认真查案,因为从一开始,案子的结局就已注定。”
“别太认真,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
柳白絮一抬手,桌上便多了一瓶药,“照顾好自己,免得我心疼。”
夏续断忍无可忍,抄起令牌直接砸向柳白絮,嘴里恶狠狠道:“我就该找几个打手守着我的院子,不然也不会把你放进来!”
柳白絮转身欲离开,闻言侧身微笑,“我若想来,多少打手都无用,别太生气,不然看着哥哥这张脸,我就不舍得走了。”
“疯狗。”夏续断偏过头不再看他,因生气而显出薄红的侧脸紧绷,显然气到了极致。
喵呜!!!八角忽然从墙上跃下,伸着爪子就要抓向柳白絮,毫不意外地被捏住后脖提起来扔到一旁,发出凶恶的叫声。
“下次见,哥哥。”
留下这句话,柳白絮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院子重归安静,如往常般花香重新覆盖住那独特的冷香。
夏续断身形不稳,双手撑着桌子闭上眼,额上冷汗几乎浸透碎发,脸色更加苍白。
他本就染了风寒,又见了不想见的人,气急攻心,一时间眼前竟发黑,头也跟着昏昏沉沉,身体各处的疼痛更为强烈,最后还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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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天边晚霞极美,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打在屋内,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愈发明显,为这一室静谧增添一分安心。
淡淡檀香可安抚心神,床上,白衣青年双目紧闭,手紧抓着被子不放,哪怕在睡梦中,也安不下心。
“公子,那三夫人的侄女压根没有情郎,而且程大人被害当夜,大公子与三公子均不在府里。”
“大公子身为教书先生,那夜有两名学生离家出走,大公子向来心善,听了此事便出门找人去了,而三公子则是和夫人一起回了春城娘家,住了一夜才得知此事急忙赶回来。”
“当夜留在家里的只有二公子五年前娶的正妻,但您也知道,二公子向来名声不好,又不常回家,总是传播一些淫词艳曲,二夫人跟着脸上无光,县里其他娘子不怎么看得起二夫人,所以她便不常出门了。”
“哦,还有,京城那边,又来信了。”
对话声隐约透了进来,夏续断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是他提前撑好防虫的纱帐,起身穿衣,视线扫过正在冒烟的香炉,他晃了晃头扶着门朝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
院门口,秦随身着赭红色圆领袍,手间依旧捏着那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面上有些漫不经心。
“还是那件事?”
院门不大,秦随站在那里正好遮住了对面的人,夏续断看不清,只能凭声音判断是先前县衙里汇报的小厮。
“是,但还有点别的……”
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见秦随伸手拦下他的话头,“我知道了,你回去查一下二夫人。”
“公子?”
小厮满是疑惑,但也只能挠挠头走了。
秦随转过身,毫不意外夏续断醒了,依旧带着懒散的笑隔空点了点夏续断,“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边说着,他很顺手地倒了杯茶走到夏续断面前递过去,“夏老板这一回可真是吓人,一人住是很清净,但生个病或者晕倒了也没人知道不是?”
夏续断接过杯子喝了两口退去口中干涩,指尖轻敲杯子边缘轻声道:“秦大人如何在此?”
秦随挑了挑眉,好笑道:“夏老板身为我的随侍,一晌午都不见人,身为一个好主子,那定是要来看一看。”
“只是没想到门一开,夏老板躺在地上连被子都不盖。”
夏续断听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没什么力气便懒得理,只等他话说完抬眸认真道:“这次是真的多谢秦大人了。”
他难得的柔和惹得秦随怔愣一瞬,但很快这人便反应过来,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既然如此,夏老板不如搬来和我一起住?我在此地也有宅子,不会亏待了夏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