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看见蓝儿第一眼就满脸通红,双手双脚都不知道放在何处,眼神更是到处乱飞根本不知道该看哪里,蓝儿见他这副模样更是肯定那个送花的小江流就是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虞清宴笑道:“如意姑娘,蓝儿姑娘,那些难民们我们刚刚都安置好了,太医院来人了,说请你们过去呢。”
如意先是侧头看了一眼偷笑的蓝儿,然后连忙回应虞清宴道:“知道了,虞将军,你和虞副将都辛苦了。刚好我和蓝儿讨论了一张方子,我们这就过去。”
虞清宴说道“走吧,我带路”
虞江还是呆头呆脑的,也不说话,整张脸都红得像螃蟹似的。虞清宴回头准备离开时才终于注意到虞江的窘迫,小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虞江僵硬得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逃也似的跑出了院子。
如意看虞江这窘迫的样子再看看蓉儿笑颜如花的模样问道:“他这是怎么了?见到你和见到鬼似的。”
蓉儿笑得开心道:“可能真的把我当鬼了吧!"
一行四人穿梭在虞府偌大的府宅中,如意终于没忍住问道“虞将军,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这么大的府邸,除了你们自个住的清馨院,其他房屋都是给谁住的?”
虞将军回头看看如意,摇头笑道“莫非如意姑娘也把我当做那骄奢淫逸的贪官了?”
如意连忙说道:“虞将军误会了!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虞清宴坦然道:“这府中还住了六十七名退伍的伤残士兵,他们大多没有家人,或是因为残疾被家人抛弃,我和秦将军不忍心这些士兵流落在外,就收留在府中,当今圣上也是支持的,所以才给我们这么大的府邸住着,不然我们可无福消受。”
如意连忙说道:“虞将军和秦将军真的心怀天下,铁骨柔情,是我刚刚冒昧了”说罢,她又低头行礼道歉。
虞清宴见她这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故意调笑道:“我听虞蓉说你可是在兰园三口吃完一个大馒头,怎的在这里变得像个老学究,净讲些俗礼,如意姑娘、蓝儿姑娘,你们既然来我这住,就把这当自个家,不必拘谨。”
言下之意就是并不介意如意这次的冒犯,以后把这当自己家。
如意听闻心中一暖,自己在尚书府都未曾听过这句“把这当自个家”,谁知却在别人家中听到了,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了。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虞府最西跨院的一圈厢房,厢房沿着府墙而建,中间围着的是一个草坪和简单的花园,花园中和草坪中还有一些年迈和残疾的退役士兵在聊天散步,看着十分和谐安逸。看见虞清宴和虞江的身影,他们都十分热情的打着招呼。
虞清宴带着她们绕道了最靠近角落的一排小房屋说道:“我怕这些疫症的病人传染给那些士兵们,我就派人用屏风将这里围住了,你们进来吧。”
如意进门前先用纱布围住口鼻,然后又从医药箱中递了几块纱布给其他人说道“这疫症传染性很强,你们都像我这般将口鼻围住,安全些。
几人分别戴好纱布才推门进去,这个房间原本是那些退休老兵的休息室,如今被改造成病房,住了十名重症的妇女儿童。
林寅淳和一名年纪较大的医官已经到了,二人正在给一名昏迷不醒的五六岁的幼童诊治,面色凝重。
见如意进来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引他们去屋外叙话。
几人围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林寅淳率先开口道:“虞将军,如意姑娘,这位是太医院院守林旷林大人,林大人过来时确认此次时疫症状再上报给圣上的。
如意和虞将军分别给林大人行礼后,林旷沉声道“虞将军,多谢您今日收留这些难民患者们,让他们不至于流落街头。然后又看向如意说道:“如意姑娘,今日若不是你当机立断上报太医院,我们也没法阻止时疫传播,这是这看病救人之事,女子还是回避的好!”
林旷皱眉,神情不善。
这三年来他对如意来往太医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对自己弟弟林寅淳教授女弟子不闻不问,是因为这些都无伤大雅,最起码不会传到圣上耳朵里去,可如今事态严重,若是被圣上知道他们堂堂太医院还要靠一个弱女子来诊断时疫,这让他们这些行医几十年的老太医们,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