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沈岁晚心潮起伏,望着前方开阔的山水,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一块大石就此落了地。
虽然不清楚秘境到底想做什么,但那声音可能还不知道,因为方才的经历,一直以来萦绕在她身旁的枷锁终于解除。
她不用因为未能做到在战场上为荣誉战死而愧疚,
因为,在这个世界,她同样能完成这个使命。
“沈岁晚,去勇敢的无所顾忌的做吧,我们灭虫先锋队的口号可是‘做个惩恶扬善,济困扶弱的英雄’,哈哈哈当时还是我瞎想的,没想到这么多人认真了,那个世界里应该也有你想帮助的人吧?”
谢霜序弯下身,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结果对方可能是太入神了,根本就把他给无视掉了!
他委屈地撇撇嘴,抬手刮了刮沈岁晚的鼻尖:“师姐,你还会离开吗?”
沈岁晚一怔,对上谢霜序闪烁着水光,快要哭出来的脸,失笑道:“怎么会,我不是答应过你,会一直在一起。”
谢霜序故意用额头蹭了蹭对方的掌心,显得无辜又可怜,他知道沈岁晚最吃这一套,也知道她一定会心软。
再让他贪心一点。
对,就是这样,只看着他,不要想着别人,只想着他。
……
与此同时,在沈岁晚所在的这片悬崖的对面,就在被怪石嶙峋挡住的背面,穿着白裙的少女背着披着黑袍的男人,从一道裂口处酿跄地跑出。
“醒醒,千万别睡过去!”枝枝脸上留着泪痕,慌忙地拍打着季月的脸庞,她无措地望着四周,荒无人烟,根本找不到帮助。
几个时辰前,枝枝和季月先后进入秘境。刚一踏入,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两人,枝枝一下子就没了意识,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来到了这片完全超出认知的地方。
这里的天空泛着暗沉的血色,大地被不知是什么的污水浸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而阳光终日只照在一个方向,这里的植物枯槁细长的枝丫扭曲地伸展盘绕,远远望去,如同人的手臂缠绕在一起。
枝枝脸色煞白,过去生活在平淡生活中的她,从未见到过此等恐怖,捂了捂嘴,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臭,她终于忍不住在地上干呕。
“这就受不了了?”季月抱臂背靠在棵枯木上,望着她浅笑道,“要是再往里面走走你该怎么办啊?”
枝枝擦了擦嘴,扶着膝,浑身像是脱水了一样,“听你这话,难不成你知道这是哪里?”
倚靠在枯木上的男人弯了弯眼,莞尔一笑,戏谑地吹了声口哨,“当然,这里可是,我赖以生存的地方。”他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姿态闲适地就像这片土地的王。
对哦。
白衣少女低下头,搭在两只膝盖上的手绞在了一起,她早应该反应过来的,眼前的人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是那些魔种唯首是瞻的首领,是傲慢恶劣的疯狗。
他是魔,而这里是魔界,那个从来只在传闻里出现过的吃人之地。
“傻了?”
骨节分明的手在枝枝脑袋前晃了晃,季月那张带着戏谑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枝枝微恼,拍开了他的手,撑着地站起身,冷脸不回头地往前走去,“时间不是宝贵吗?快点走吧。”
被使了脸色的人懒洋洋的跟在后头,姿态肆意,懒懒道:“走错了,应该是这边。”
走在前头的人听了,回头一看,好家伙,她现在距离季月,大概十万八千里远呢。
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枝枝认命地跟了上去,幽怨地盯着前方的背影,像是把人盯出个洞,
季月走得很快,刚开始她根本跟不上,走几步就要停下,弯下腰捂住口鼻呼吸下。直到季月忍无可忍,扔给她一个面纱,情况才好转些。
正经人会随身带面纱吗?
而且他为什么要捡地上的树枝带在身上。
枝枝一边吐槽,一边把面纱揉成一团捂住鼻子。
嗯……她微微一怔,是月季花的香味,和这家伙身子的味道一样。
不对,她为什么要联想到这家伙。
枝枝甩甩头赶紧把乱七八糟想到的事情扔出去。
“嘶——!”看不清的暗处响起
原本好好走着,半途中一只扭曲狂躁的魔种突然跳出,四肢关节反曲,嘶吼着径直朝枝枝扑来。
完蛋了!
枝枝愣在了原地,瞳孔微缩,眼睁睁地看着魔种扑倒了眼前,“傻愣愣不动,你是蠢货吗!”,原本还在很远处的季月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瞬间瞬移,边拽走愣住的人,边踢腿踹开袭击的魔种。